祥地伸出手抚了抚女儿的发顶;随即又扭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躺在躺椅上的祁正。那道目光里有遗憾,有担忧,有期待,还有抱歉。
小女孩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眼角划过几滴泪水,双手捂住眼睛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女人有些心痛,急忙从沙发上走了下来,抽出两张纸巾给女儿擦拭起了泪水。
在小女孩的抽泣声中,无数裂隙飞快的爬满了梦境里的每一样东西。从地板到天花板,再到沙发、窗帘、茶几甚至是电视上都已经被裂纹给覆盖住了。
下一刻,梦境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是极薄的玻璃或者是薄冰摔到地上碎裂开来的声音一样。伴随着那声轻响,整片梦境直接碎裂成了无数块碎片,纷纷杂杂地落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整个梦境,最终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来过唯一的证明就是祁正此刻身下的那把电竞椅。祁正知道,自己总要离开这个梦境,而自己身下的这把椅子也一定会在自己离开梦境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那个梦境里先前存在过的一切一样。
意识到一切都只是一次梦,祁正突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低低叹了一声。哪怕知道哪个房间是一个梦,他都忍不住想要在在那里多呆一段时间。
他并不知道在自己进入真正的睡眠状态之后那片“梦境”里到底发现生了什么,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死也不会选择离开那个世界了。
祁正集中精力重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直到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之后才缓缓从梦境之中醒来。
刚刚醒来,祁正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教室里趴着了,而是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一旁还有一个装着滚轮的铁架子。
床是那种典型的医疗床,而且还是可移动的。床的两侧靠墙,一侧有帘子挡着,只有脚正对着的地方能够走人。
祁正轻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除了有些发麻之外没有什么问题。思索了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环视了周围一圈。
其实祁正已经猜出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被送到了医务室来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刚刚隐隐约约有迷失的迹象,身体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导致的。
想到这里,祁正轻轻动了动舌头,发现走路好像被放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小小的,口感有点类似小型软糖,不过有一点区别就是怎么嚼都嚼不烂。
那些东西的个数不少,愣是把他的整张嘴都撑满了。
等等……
刚刚他好像出现了迷失的前兆,身体发生了一些异变。而且根据他的回忆,自己睡下去之前并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来到医务室之后也并没有被喂下过什么药物。
那他嘴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呢?
祁正心里顿时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急忙起身跑向卫生间。
……
“对的,就是这个样子。”应直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当时正在上课,他当时在睡觉,突然我就听见他呼吸变得很快而且很粗,有种哮喘的那种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我就带他过来了。”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发病的原因和其他症状是吗?”医生飞快的在纸上写了一段话,然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去看看他的状况。”
说着,医生站起身来想要往里面走,然后两人就看到一道快到能看见残影人影飞快的从里面窜了出来,飞进了盥洗室里。
门被锁上的那一刻,里面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和固液混合物落在地上的声音,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再然后就是干呕的声音。
祁正就算身体忍耐得住,心里也对自己口中的东西十分厌恶,巴不得赶紧把他们给吐出来。
再锁上门的那一刻他就直接对着马桶张开了嘴,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吐出。
被吐出来的是一滩紫黑色的液体,里面混杂着不少小拇指节大小的细长物体,看起来像是一些触手一类的东西,不过大多数已经溶解在了那种紫黑色的液体里。
最重要的是,那些细小触手一样的东西竟然有生命,还在不断地跳动着,像是一只只虫子。发觉过来刚刚自己嘴里是这种东西之后,祁正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又吐了一堆东西来。
就连昨天晚上吃的隔夜饭都差点被他吐个精光,直接把消化道给清空了一遍。不过还好,在后面的被吐出来的东西里没有再发现类似的黑色液体和小触手了。
或许是呕吐物的味道过于激烈,又或许是这些东西带来的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