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相处方式,现在却也能清楚感知到气氛的不对劲。
顾淮声姜净慧出现得显然是有些不合时宜,那两人方聊在兴头上,却猝不防被这突然出现的二人打断,这处的氛围都凝固了几分,不复方才只有两人之时那般轻松。
方之平回了话后,这处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死寂,没了声音。
可来都来了,总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僵持着,方之平见谁都不说话,只能恭谨起身,迎着那两人入了座。
坐定后,方之平才问出了心中疑惑的话,“今日小侯爷没有上值吗?”
顾淮声淡声回道:“皇上给批了一个月的假。”
前些时日给太和帝递上了控诉王顺的罪证之后,没过几日,就从内阁中来了道批文,说是天禄台一案,他处理得尚可,为做嘉赏,特意批了一月的假。可对顾淮声现在这样的情形来说,在家消闲一月,而都察院的事务转交给了别人,这事是好事坏,还真说不好。
这道批假的奏折还是王顺提出,更能看出,不过明赏暗罚,在为上回顾淮声攀咬他的一事进行报复罢了。
方之平听了顾淮声的话也有些意外,他现下正值上升之时,怎么会批一个月的假呢。朝堂风起云涌,朝局瞬息万变,都察院里头又多少人眼红他的位置,他竟还敢在家待一个月?
他虽尚没入朝当官,可对这些事情,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难道是顾淮声犯了什么事,被罚了不成?
他浮想翩翩,有些入神,就连一旁的姜净慧开了口都不知道。
“方在不远处就听你们在笑,聊什么呢,这般开心。”
姜净慧看着姜净春问,眼中带着一股长姐般的慈爱。
不过那么几日,姜净慧就已经完全适应了姜家的生活,看着也已经有了堂堂正正大小姐的味道。
反观姜净春,越来越沉默寡言,同人说话也越来越少。
姜净春回了姜净慧的话,她说,“没说什么,只是方公子说到了件有趣的事情罢了。”
方之平为人谐趣,有君子之风却又不大古板,也能拿捏好分寸说些逗趣的话,姜净春同他第一次见面,还挺满意。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真心觉得嫁出去也挺好的。方之平看着是个不错的对象,不说别的,至少成婚也是不错了。
当人急于跳出火坑之时,是极容易被其他的东西所蒙蔽的。
至少,姜净春现在觉得,一切都很好,即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会下意识忽视。饶是方之平的举动在别人的眼中看来,不过是为了去讨她开心而油腔滑舌,可在姜净春眼中,那也是风趣幽默。
很显然,顾淮声不怎么喜欢方之平。
他想,第一次见面就哄骗得小姑娘开怀大笑的,会是什么好人。
他还想,姜净春实在是太好骗了,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她看着却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顾淮声看向了方之平,他似笑非笑,好奇问道:“是吗,我倒有些好奇公子说的是什么笑话,这般好笑。”
方之平倒不至于傻到以为,顾淮声真是对他那些逗人开心的话感兴趣,他对他好像有敌意,方之平能感觉得到。所以,当这带着敌意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之时,不自觉就带了几分为难之意。
方之平也不敢得罪顾淮声,正在踟蹰着如何去回话之时,一旁的姜净春忽地起身了。
“他说什么同小侯爷有什么关系吗?他说给我听的,又不是说与你听的。”
她看着他的眼神泛着淡淡的冷,此刻甚至就连“表兄”都不唤了,直接疏离地喊他小侯爷。
在场几人都被姜净春这带着刺的话说愣了几分,顾淮声看向姜净春,嘴角的笑也淡去,只眉眼微皱。
他在想,他方才有说什么很咄咄逼人的话?
他不过说那么一句话,她便这般护着他。
看起来,她也是真的想要和他撇清了干系,上一回她说,她不是他的表妹,她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也不是随便说说的玩笑话。她在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告诉他,她是真的不愿意再认他。
姜净春才不管顾淮声再如何看她,抬头看外头那场急促短小的雨不知又是什么时候停下了,便对方之平道:“雨停得差不多了,方公子,我们走吧。”
他一来,她就要走。
“这么烦我啊。”
他此刻只被那“小侯爷”三个字刺得胸口都有些泛疼,又看她这等举动,一时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嘲弄的话就已经说出了口。
姜净春步伐果真顿住。
这人,怎么能这么莫名其妙呢。
莫名其妙到了一种无理取闹的地步。
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