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的感觉久久不退。
不行,可即便这样,方之平她也不能嫁。
他对书良道:“让人跟着她,看她是去哪里了。”
书良犹豫,“公子,这不大好吧。”
方才姜净春可都迫不及待要跟他撇清关系呢,他现在偷偷让人跟着她......
顾淮声却忽转身,往方才姜净春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是不好,那他亲自过去看看,她今日究竟是要去哪里。
*
今日是月底,方之平国子监那边得了空,便邀姜净春出门赏雨。
雨天坐在船上听雨,也别有一番意味。
虽然姜净春不大喜欢雨天出门,但既然是方之平,她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母亲说他们现下正是感情培养阶段,多见见面也是好的。
姜净春来的时候方之平已经在船上之中等着她了。
下了一日的雨,已经渐渐小了下来,这个时候听雨,最是惬意。
今日是休沐日,这出来听雨的人竟还不少,姜净春能见得不少的船只停在水面上。
她被人引着去了方之平所在的船上,他坐在桌案前,上头摆放着一壶热水,正在烹烧,一旁放着茶叶,还不曾泡开。
姜净春弯腰入内。
见她来了,方之平起身相迎,他笑问,“来的路上可有被雨淋着?”
来的时候雨还不怎么小,她自然是被淋了些许,不过看着方之平,她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她说,“打着伞呢,没淋着多少。”
方之平看了眼她脸上沾染着的些许雨水,拿出巾帕给她擦了擦,道:“还说没有,都淋湿了。”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那般陌生,举动之间也带着几分亲近。
李氏说等过几日就可以给他们定亲了,如果不出意外,待到方之平秋闱之后就可以过门。
所以,对于方之平亲近的举动,姜净春也没有出声拒绝,只是一开始还是不大习惯,没忍住缩了一下,方之平的动作顿了顿,他问,“可是冒犯了?”
姜净春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之后,摇了摇头,她道:“没有。”
方之平继续动作,姜净春终也没有再躲。
他替她擦完了脸上的雨水之后,便也没了动作,邀着人入了座。
面前的水煮得正浓,发出“咕噜咕噜”的烹煮声,方之平忽然开口问道:“姜姑娘可会点茶?”
听到方之平的询问,姜净春点了点头,心中也不由得庆幸,好在当初祖母把她带去教了这些,若不然,她真是什么都不会了。
姜净春拿起了桌上的茶具开始动作,方之平见她动作还算娴熟,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许满意,本来听闻她被家中宠溺长大,这些东西当也一塌糊涂,不想竟还看得过去。
船外雨声连连,船内佳人在侧,方之平没忍住咏了几句诗。
姜净春没理他,专注手上的动作。
此情此景,哪些文人墨客不喜欢风雅的女子?若能吟诗做赋自是最好。只可惜,方之平忘记了姜净春是个不通文墨的女子。
在她默不作声,没有跟着附庸风雅之时,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转念一想,也罢,现在这样也是极好了,若再贪图些别的,也是强求。
姜净春差不多弄好了茶,她端着茶盏递给了方之平。
方之平伸手接过茶盏,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了姜净春的手背。
姜净春肌肤被触,眉头微蹙,抬头去看方之平眼神,只见他仍正气凛然。她一时之间也没得多想,只当他是不小心碰到罢了。
方之平接过了姜净春的茶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有道视线死死地落在他的身上,这道视线实在有些太过于灼热,以至于他根本有些无法忽视。
他抬头向四周环顾,就见隔壁有条并行的船只,靠着他们缓慢行驶。
这船从方才开始好像就一直都在,只是他不曾注意到罢了。
他定睛去看,就见顾淮声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对面的男子神色凛凛,周遭的温度似乎都跟着凝至了冰点,他那带着冰气的眼神就像是刺骨的寒风,吹得方之平瑟瑟作抖。
他手一抖,不小心将手上的茶水撒了出来。
姜净春被他这动作弄得莫名其妙,见他视线一直死死地落在后头,便也扭头去看。
然而顾淮声早先一步放下了帘子,姜净春最后什么也没能看到。
船只中氤氲着水汽,雨水浇打在船体,发出清脆声响,顾淮声搭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止不住拢紧。
下这么大的雨,原是出门来同他赏雨。
这雨连着下了这么多天,不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