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病死了呢。”
夏日的夜晚也仍旧闷热,偶有凄凄夜风吹进屋内,冻得人通体生寒,萧瑟声中夹杂着虫鸣声,在此刻听着竟也有几分泣血之意。
昏暗的环境之中最适合陈情,说出一些被人掩埋的隐秘,那本来就算伤感的故事在此刻变得更加可悲可泣。
姜净春的心神,她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放在地上蹂躏碾碎。
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碰到了恶霸,又还能如何呢。
他们说她是拐子,那她就是了。
姜净慧似乎很享受姜净春这哭泣不止的画面,她怜悯般地叹了口气,关切道:“妹妹,你哭些什么呢?早知你会如此伤心,我也就不同你说了……”
话还未完,就见姜净春忽地起了身。
她现在若还不知道姜净慧是故意的,那也是蠢透了。
姜净慧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口中的故事究竟说的是谁。
可她看着她的苦痛,却笑得那样得意,得意到了姜净春根本无法忽视的地步。
姜净春再也待不下去了,她起了身,夺门而出。
故事的后半段呢?后面那个女人究竟怎么了。
她被夺走了孩子之后,还能活着吗。
姜净慧说她死了,她不愿意相信。
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她想回姜府,想要去找老夫人,她想知道事情到了后面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即便知道她的结局不会好,可她还是想要亲耳听到当初的真相。
姜净春往外奔去。
她要下山,就现在。
她被诓了十几年,现在她一刻都再等不了了。
她要知道,那个被夺走了孩子的女人的结局。
花云一直在屋外等着姜净春,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她的哭声,她有些担心,还在想着要不要破门而入之时,姜净春就已经哭着从里头跑了出来。
她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下意识以为是姜净慧欺负了她,扭头看向屋内,只见姜净慧面无表情地坐在位子上,烛火忽明忽暗,将她的神色都照得有几分可怖,花云看得直打寒颤,回头去看姜净春,只见她已经往外头跑去。
她来不及再去顾她们二人方才究竟是说了些什么,赶紧追了上去。
花云去追姜净春,但她跑得实在太快,一时之间竟怎么也追不上。她看到她穿过几道圆拱门,往男眷住着禅房去。
只见她直直往姜润初的厢房奔去。
姜润初早同她们说了他住在何处,若有事情可来此地寻他。
姜净春往姜润初说的房间去,可却扑了个空,敲了半天的门却也不见得有人回应。
她没有放弃,即便迟迟得不到回应却也仍旧敲着,敲得掌心发麻发疼也不管不顾,似里头不出来个人她就不肯罢休。
她这处的动静并不小,一边哭一边用力敲门,只怕没一会就要把旁边住着的人吵出来了,花云上前阻拦,“小姐,大公子现在应当不在厢房里头,要不一会再来吧。”
花云见姜净春不肯走,仍旧在一直不停地落泪,也被吓到了,她急出了哭腔,“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劝不动姜净春,不过好在姜润初很快就回来了。
他原是去隔壁顾淮声的厢房寻了人。
姜润初今日来得早一些没能碰上顾淮声,晚些时候才知道他也来了。因着上一回他骗了顾淮声来姜家一事,想他至今也还记恨着那事而不肯理他,姜润初这才想着晚上时候去他住着的禅房寻他说清楚明白些。
他们的厢房隔得近,两人都还没说几句话,就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哭声,紧接着就是哐啷哐啷的拍门声。
那哭声听着有些像姜净春的。
他们相视一眼,赶紧出了门去,果不其然就见得姜净春边哭边拍门。
姜润初听得头大,连她在哭都下意识忽视,直接大步上前制止了她的动作。
“现下这个时候,天都黑成这样了,你在这里瞎闹腾些什么?”
他的声音隐隐含着几分压抑的怒气,他也不想在外头同她吵架,但看她在这处闹,下意识就想生气。
却不想姜净春直接撒开了他抓着她的手,她说,“给我备马车,我要回家去。”
车夫被姜润初调动,姜净春连车夫现下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么晚了,想回家只能先来找他。
姜润初被她猛地拂开手有瞬间的错愕,似也没想到她的情绪竟这般激动,光是碰她那么一下都要炸开了。不过他现下已经顾及不到这些了,他蹙眉问她,“天都黑透了,你现在回去做些什么?谁又惹着你了,你非要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能不能别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