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飘扬。
晨阳落在他的脸上,少年意气昂扬。
在来之前,姜净春心中确实也摸不着什么底,她总说是相信他,可是真到了时候又总是有些担心。现下在见到了宋玄安之后,所有的担心却又都咽回了肚子里面。
宋玄安看着她笑,他说,“我就知道你们今日会来。”
姜净春笑盈盈地回了他的话,她打趣道:“就算不论婚嫁,那不也得来。”
宋玄安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更甚,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陈穆清也钻出了个脑袋,“宋玄安,你这回若考不上,那我可就瞧不起你。”
“说什么丧气话,你这破嘴篓子。”宋玄安回怼了她。
这处人多热闹,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三人,三人又说了好一会的话,直到忽然之间,吵闹的人群也不知道是为何安静了下来。
三人觉着奇怪,也渐渐静了声。
也不知道旁边是哪户人家的人开了口,“这顾小侯爷今日为什么会来这?”
姜净春顺着众人视线望去,正好见顾淮声从马车上下来,一身绯红官服衬其身姿更为挺拔,一举一动皆萧萧肃肃,有月华清辉之气,只眉眼生寒,叫人连看一眼都觉是在冒犯。
他不是在都察院中当差吗,况且他早不用去科举,又来这处做些什么?想到上一回两人在姜家见过的最后一面,姜净春决意要同他断个干净彻底,马上就移开了视线,不再往他的方向看。
旁边还在有人在讨论他。
“这小侯爷今日来是做些什么,怎么还穿着官服来了呢,这副架势......”
有人知道一些内情,跟着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年考场里头的监临官就是他呢。”
这人家里头有人在礼部做官,多多少少听到些许风声。
顾淮声掀袍从马车上下来,他无视周遭人群落在他的眼神,面不改色往贡院的门口走去。
他早就看到姜净春还有宋玄安,方才在马车上,他就看到他们两人在言笑晏晏,他看了许久才下了马车,然而,下了马车路过他们之时,他却目不斜视,连个眼风都没丢到他们身上,一副浑不在意模样。
直到顾淮声从面前走过去之后,姜净春看着他的背影才若有所思。
她想,上一回她同他说了那样的话,他果真也就没再纠缠着了。
这样也挺好。
她显然没将顾淮声的刻意疏离放在眼中,甚至还对此感到庆幸。
毕竟顾淮声若是烦起人来,那就不大是她能消受的了。
她和陈穆清又同宋玄安说了几句话,最后宋玄安又被他母亲唤回去叮嘱了几句,便也往贡院门口的方向去了。
秋闱一共要考三日,他们方才约定好了三日后也来此处接他。
宋玄安离开后二人便也没有继续再留下去,同宋夫人见了个面,打了个招呼,便也回去了陈家。
那边宋玄安进了贡院的门,在门口处被例行搜身。
往年总有些人在这时候不大老实,妄图舞弊,即便说本朝对科举舞弊严惩以待,但做这些事情的人总是不在少数,毕竟一朝入仕,得道升天的诱惑实在是有些大,谁能忍住不动歪心思?
也是因为想舞弊的人太多,太和帝前些年间下令,只要舞弊,不论何种形式,不论成与不成皆要重罚,一杆子打死所有存了歪心思的人。
此举一出,舞弊人数果然骤减。
可总也还是有些个不要命的。
学子作弊手段层出不穷,所以搜查起来也相当严格,进考场前笔墨纸砚、水壶......甚至就连蜡烛都要查个仔细,若是看到了什么神色可疑之人,当即拖进里面的房间中脱衣搜身,鞋袜也都要脱了干净。
顾淮声身为监临官,被礼部外借来贡院,掌管此处一切事务。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盯着这处的情形。
约莫排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宋玄安。
他将身上行囊都放到了那张搜查的桌上,而后展开双臂,面色坦荡任由人去搜。
搜检者接过他的东西,打开包裹行囊细细查过,只要是他带来的物件,一应不曾放过,起先倒还没什么古怪,然而其中一个搜检不知为何竟拿着宋玄景送他的狼毫笔在手上细看了许久。
宋玄安也是第一次参加秋闱,自然不明白其中门道,可那些搜查的人查了一届又一届,哪里能有什么东西能逃得过他们的眼。
这笔......有古怪。
搜检抬眼看了看这笔的主人,发现是宋家的公子,思量片刻过后,便转过了身去,带着这只狼毫去了顾淮声面前。
宋玄安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