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住,似乎没想到顾淮声竟还要去提方才的事情。
姜净春抿了抿唇,听着他这带着妥协的话,一时间竟还真不知如何作答,她面露狐疑地看向他,却见他垂着头,眸中真还带着几分认真。
她问,“那你还和我抢被子吗?”
顾淮声摇头,声音听着有几分闷,他摇头,道:“不抢了。”
他本来也没想抢啊。
姜净春方才本也就寻个借口发难罢了,也没想着成亲第一日就去分房睡,到时候传到了顾夫人的耳朵里面倒也没什么事情,万一被她学去给祖母听了,那便不大好。
他又说不抢被子,不挤她,她自然也就没什么再发难的借口了。
随便他,他不乐意要被子,到时候天凉起来了,冷死的也是他自己。
姜净春没再说下去,两人已经快到了堂屋的方向。
往屋子里头去,顾夫人已经和顾侯爷耳坐在主座之上,顾淮朗也颇为听话地坐在下面,他们两人因着起得有些晚,所以来得便迟了些。顾淮朗在底下有些坐不住,但也没说些什么,等得有些无聊,便坐在位子上扣弄着手指。
见到姜净春和顾淮声进来,三人本还塌着背,一下坐直了起来。
顾夫人最先笑着对两人道:“来了啊。”
顾侯爷也道:“小春,怎么样啊,昨日累一天睡得可还好?伏砚没欺负你吧。”
两人终究是打小看着姜净春长大的,不论些别的,就当是将她看做族中孩子,就当是为了当初的旧事,他们待她自也苛责不到哪去,再又说......别看姜净春面上情愿,心里头究竟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若是不情愿,只怕是叫她这日子过得憋闷了。
但顾淮声总算成亲也算是了了顾夫人一桩心事。
现下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他们两个能好好过日子便是极好了,日子嘛都得过且过,总能好好过起来的。
上回从顾侯爷的口中听说了顾淮声小时候的事情,也彻底明白了,这顾淮声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心里头对人有七八分情,可落在脸上连三分有没有都不知道。
她已经和他远了,已经把他彻底推开了,事到如今,可千万别让他再和姜净春也闹得不好。她看得出来,顾淮声的心中定然是有姜净春,可是按着他那样的烂糟性子来说,这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况说姜净春心的心中恐怕也一直都憋着一股气,她都怕他们过着过着要打起来。
那两人对姜净春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姜净春也听出来了。
平心而论,姑父姑母待她是不错的,不说成婚这一事,小的时候,姑父待她,比姜南对她还要好些,逢年过节给她包的压胜钱也都是最大的。
她给两人行了礼,而后回了他们的话,“多谢姑父姑母关心......”
她下意识又唤起了旧称,话脱出口,姜净春自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周遭的气氛有那么一瞬尴尬,顾夫人和顾侯爷相视一眼也都不知要不要开口纠正,他们看向了顾淮声,却见他也无言。
还是顾淮朗突然开口道:“嫂嫂......你是不是唤错了呀。”
顾淮朗什么都不大懂,他就知道自己哥哥娶了表姐,她现下嫁了人以后,他们的称呼也当变了吧,顾淮朗想,他不该喊她表姐,应当喊她嫂嫂了,那她也应当喊姑父姑母为父亲母亲才是。
顾侯爷出声训斥他,“小孩子莫要胡说,你表姐爱怎么喊就怎么喊,你少来管东管西。”
他这口倒是改的比谁都快,“嫂嫂”二字喊得比谁都顺溜。
但姜净春却没说什么,她没必要同顾侯爷和顾夫人置气,更没必要在一个称谓上面多做纠结,她改了口,唤道:“父亲,母亲。”
顾侯爷和顾夫人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两人忙笑应承下。
姜净春又开始敬茶。
敬完了后,他们二人又给她包了个大红包,姜净春从小到大也收了不少,这回也没客气,收了下来。
几人也没再说些什么,行完了这礼节便也没有再继续下去了,只是顾夫人又留了姜净春下来单独想说些什么。
顾淮声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不大想出去,直到顾侯爷扯着他道:“她们女人家自然是有些什么体己话要说,你去凑些什么热闹呢,咱们出去就是了。”
他都这样说了,顾淮声便也没再说些什么,跟着他一同出门去了。
堂屋中只留剩下了姜净春和顾夫人。
顾夫人先开了口,她试探地去问了昨夜的事情,她道:“你们昨夜可曾圆房了?”
虽说这事也能从下人们口中问出,但姜净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