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没有师徒缘分,何必强求。”
“晚辈愚钝,”曲予雀仍旧不死心“若是晚辈做错了什么,还请掌教明示,晚辈定当竭力更改。”
她曲予雀什么都没有,能走到今日,完全是靠着毅力。
幼时她学琴,一遍弹不会就练十遍,十遍不会就练百遍,直到熟练到没有一点儿错处才停下,炼器也是一样,刚开始她也失败了很多次,但没关系,她可以不眠不休的学,一遍又一遍的练,只要能成功,她什么都能做。
“你为什么想学炼器?”掌教问道。
“……”曲予雀沉默,她不是不知道掌教想要什么答案,她只是无法说出口。
不得不承认,她对炼器没什么执念,如果真的要刨根问底的话,她学炼器,是为了救自己。
她为了摆脱那个牢笼而学习炼器,或许没什么错,但这显然不是掌教想要的答案。
“既然你无法回答,证明我们无缘。”掌教转过身“况且,你心不诚,伪装出来的,终究是假的。”
掌教不知道这位自称池岁安的学生有什么苦衷会用法术遮掩面容以后再来书院,他可以理解,这些天也是当作不知道一样教她,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别有用心的徒弟。
在仙界,传承大多是父传子,师传徒,师徒的关系能与父子并列,自然是极亲近的,而越是亲近的关系,便越容不得谎言。
曲予雀听到伪装二字,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忽然又想起了柳叶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现在除了真话,她已经无话可说。“晚辈的身份、容貌,都是伪装,刚刚之所以没有回答,是因为晚辈知道,掌教不想再听到谎言。”
“晚辈姓曲,名予雀,是天都逍遥王的庶长女,放弃贵族身份来清泽书院求学,是因为晚辈想要学习一些真正有用的本领,而不是讨好未来丈夫,增光添彩的手段。”
掌教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离开,站在原地继续听着。
“我知天都盛传我琴艺一绝,可我也知道,这些事我做得,青楼的乐女也做得。”曲予雀毫不留情的剖开自己的处境,甚至不惜以乐女比对自己。
“乐女貌美时,可引得无数人为她争抢,可容颜一但衰败,门庭便瞬间冷落。乐女的琴艺没有变,过往的人们却不再来,因为乐女的琴技只是为她的容貌添彩,我也琴艺亦是如此。”
“今日我是逍遥王的女儿,便有无数人追捧我的琴艺,奉我为知己,捧我当才女,它日若我落难,这些人转头就会说我心如蛇蝎,弹出来的也是用来勾引人的靡靡之音。”
“明明琴声未变,变的是人心,人们却偏要推脱。”
“我知琴艺救不了我,便想学一门真正能救我的本领。”
“以上种种,皆无半句虚言。”曲予雀抬头看向掌教“晚辈与家中不和,便不以家人立誓,若有虚言,曲予雀此生修途断绝,不得善终,天道鉴之。”
别说掌教了,就连在门外的柳叶都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仙界是真有天道,也有命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除非是非常重大的事,否则一般人不会向天道立誓。
曲予雀不愧是书中的奋斗咖女配,在身份完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直到最后才死,这个人够果断也够狠,哪怕原本掌教根本没有收她为徒的心思,此时也犹豫了几分。
“有意思,”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少年人起身,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夸张中又带着些许顽皮“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躲着,这样求拜师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柳叶尴尬的走进来,对掌教和那位不知名少年拱手,她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都走到门口了,听一下,应该也不是她的错吧?
“说说吧,”在场气氛格外紧绷,唯独那少年人轻松自在的抱臂站着,模样潇洒至极“都觉得怎么样?”
掌教沉默,他原本认可曲予雀的能力和心性,却不太认可她的为人,但现在看来,曲予雀的选择也实属情有可原。
掌教也是活过万年的仙了,怎会不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可他收徒的标准首要的便是真心热爱炼器,在这一点上,曲予雀不符合他的要求。
掌教虽然外表粗犷,但却不是一个心硬的人,他一面觉得应该坚守自己的原则,一面又觉得如果收下这个姑娘,让她走上炼器的道路也是功德一件。
两方纠结之下,掌教自然说不出什么来,索性把目光转向不知为何到这里来的柳叶。
曲予雀也保持着沉默,她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毕竟过犹不及,虽说她说的句句是实话,但说多了就有卖弄的嫌疑,她不敢去看掌教和那个少年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