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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水声渐停，才拿毛巾把人仔细包裹擦干，这回倒息了那些心思。

满脑子只想，林冉穿小码睡衣还空荡荡的，瘦骨嶙峋，看来得买个秤放家里，好好督促他养肉。

不顾身上湿黏，季凌予坚持先给他吹干头发，才快速去洗了个澡。

林冉正专注用手机捣鼓敲字，季凌予拿来药膏，他嫌麻烦还不太乐意。

室内空调开的足，季凌予在家嫌热就没套外裤，膝盖上大片乌黑一览无遗。

林冉瞥见瞪圆了眼，当即放下手机，乖乖涂完药，轮到他拿过药膏也给季凌予上药。

心疼地摩挲他的膝盖，都忘了自己肋骨疼，还想弯下腰去给他吹吹。

季凌予自是阻止了，一边借着伤处循循善诱，“我接到通知说你出车祸，一个着急不小心摔了，下回可别这么吓我了。”

林冉咬着下唇，泪眼汪汪，季凌予现在是越来越能读懂他想说什么了，就是纳闷怎么不问他出了什么事？

“那些东西我都看见了，已经交给姐夫去查证，其他的等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

纵然有千言万语，张口只是徒然，林冉直接给他听了录音，手机当时就在口袋里，对话内容还算清晰。

平时都是侧窝在季凌予怀里，现在上了固定带，林冉只能平躺着。一直到听完录音，思索良久，他都还是难以入睡。

季凌予问他接下来想怎么做，林冉便打开了在备忘录里提前敲下的字。

“我想找个律师，把妈妈当初卖房的钱拿回来，还了医药费，要是舅舅不还钱，就拿那些证据威胁他。”

话里话外，没有想把梁政仁真送进去的意思。

季凌予想了想，还是告诉林冉：“上回看你算帐，我就发现不太对，你舅舅浮报了医药费金额，根本没那么多，具体多少我帮你查。”

季凌予能对医药费这么清楚，还是当初遇上他之前，林母一直用着最基础的药，甚至差点就被断了，后来还是他亲自交待，换成进口最好的药，治疗费用都记他帐上。

可林母当时的情况已经无力回天。

身旁林冉轻轻颤抖着，又无声抽泣起来。季凌予长吁了口气，这回换他侧睡避开伤处揽着人，拍哄着安抚。

叶娴甄说的没错，这都什么人啊。林冉这辈子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人，过得太苦，才揪着那一点甜不肯放。

在他看来，那些人是全都该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