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有些委屈,碎碎念着,“先生,这都怪你,我这好好说话的习惯都有些上瘾了。”
一名高大青年手持银枪狞笑道:“爹,少跟这家伙废话,由我杀了便是。胆敢坏我曹氏称霸一州的百年大业,死有余辜!”
崔东山哈哈大笑,伸手指向那高大青年:“你这暴脾气,我喜欢……”
话音尚未落定,青年眉心处就出现一滴不易察觉的血珠子。他正要运用神通加持手中的法器银枪,就只觉得眉心微微刺痛,刚要伸手去擦拭就瘫软在地,没有什么奄奄一息,没有什么痛苦哀号,直接死绝了。
曹虎山甲胄光芒更甚,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黄色云雾之中。
他另外一个有些书卷气的儿子口诵咒语,手指掐诀,脚踏罡步,忙得很。很快,年轻人身边出现一串熠熠生辉的文字,白色雪亮,首尾衔接,串联成一轮满月,将他护在其中。不但如此,空中还浮现出一条通体缠绕火焰的小火蟒,绕着年轻人飞快旋转,他头上那顶古朴高冠也绽放出一股五彩光芒,然后如泉水喷洒,笼罩住年轻人四周。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层层防御,手段迭出。
崔东山给那年轻人的保命手段逗乐了:“你小子倒是怕死得很。怕死好啊。”
依旧不见任何动静,怕死的年轻人眉心同样出现一粒“朱砂”,瞬间气绝身亡。
崔东山笑眯眯道:“做了鬼,以后自然就不用怕死了,别谢我。”
曹虎山飞奔而逃,崔东山根本不屑追杀。
现在的他惫懒得很,以至于连赶尽杀绝都觉得麻烦。
他没有着急走入书楼,而是在门外站定。腰间的酒壶挺沉,其内装满了酒水。
他摘下酒壶痛饮了一大口,才向前走去,跨过门槛。
那条感知到威胁的火蟒已经缩回书楼,天空中闪电雷云的气势便弱了几分。
崔东山走向一楼的楼梯,叹气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再上层楼,又上层楼,更上层楼。”
当他走到第五楼时就不再往上走,坐在楼梯上,神色郁郁。
四楼五楼之间缓缓探出一颗猩红色的硕大头颅,双眼漆黑如墨,小心翼翼地望向那个神通广大却心狠手辣的白衣少年。
崔东山转头望向那条火蟒,惋惜道:“当年我们家里如果有你这样的存在,能够陪我说说话解解闷,那么我今天可能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火蟒把下颏轻轻搭在地板上,做出竖耳聆听的谦卑姿态,很通人性,而且比起志向是“争霸一州之地”的曹氏父子,显然更加有眼力见。
崔东山笑问:“打断了你的长生路,害你错过了这次的天时地利人和,你不生气”
火蟒微微摇晃头颅,整个五楼随之震动,灰尘四起。
崔东山点头道:“你是有慧根的,如果你执意蜕皮,江中水蛇成功的机会比你大很多,到时候你数百年苦苦修行,就要沦为为他人作嫁衣的下场喽。”
在崔东山所坐位置更高的楼梯上,有一个六七岁的青衣小童,瞳孔竖立,蹲在楼梯扶手上,望向崔东山的背影啧啧道:“哇,你这外乡小子,不但出手狠辣、心肠歹毒,而且眼光还很不错呀,还晓得本尊的厉害。”
火蟒大为惊骇,好不容易才忍住躲回楼下的冲动,整条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没了曹氏父子保驾护航不说,如今不得不强行断去蜕皮过程,正是最为孱弱的阶段,而那家伙竟然还潜入了曹家,自己如何是他的对手
崔东山转头笑道:“调皮。”
青衣小童一脸茫然,伸出指甲锋利如小锥子的手指指向自己:“你小子说我”
下一刻,青衣小童双手捂住额头,不断有鲜血渗出指缝间,从楼梯栏杆上跌落到五楼,满地打滚,整栋书楼都开始晃动起来。
崔东山从袖中掏出一物,没好气道:“行啦,别装了,再这么调皮,我就真让你去见阎王爷了。”
那青衣小童骤然间停下滚动身形,起身后拍了拍衣袖,问道:“你到底想要如何我可是与城外的那位江水正神关系莫逆,与他称兄道弟两百多年了,比这个连城隍爷都不敢见一面的小丫头片子要强太多太多。你小子修为不错,有资格当我府上的座上宾,如果今天帮我,让我吃掉她,以后这州城内外千里,你想杀谁就杀谁……”
突然,青衣小童像是喉咙被人掐住,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死死盯住白衣少年手中之物,吓得失魂落魄,两条腿开始打摆子。那条火蟒更是变成一个粉裙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