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阴云笼罩荆州。
卧龙岗也感受到这种压抑的气氛,这两天的路上,向襄阳方向的人多了,酒家却连一个登门打尖的客人都没有,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
诸葛亮的脸上,也少见的现出些忧心,上午来酒家坐了坐,闲聊一阵,又告辞回去。
陈召也有些心烦。
仔细想想,曹仁的进攻,比历史上提前许多,也不知道刘备,能不能挡住曹仁的进攻,要是挡不住,那可就完了。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很快就变成雪,摇摇晃晃地落下来,将地上渐渐染白,越下越大,外边的行人,脚步也越来越急。
陈召升起一堆火,在前堂烤着,想要尽力驱散身上的阴寒感觉。
过了中午不久,‘嗒嗒嗒’的马蹄声,从新野方向传来,直到酒家门前停下,有一人跳下马,拍了拍身上的雪,取下兜帽,朝着大门走来。
正是荆州府的从事伊籍。
“机伯兄,下着雪还要去回襄阳啊?赶紧进来烤烤火!”陈召站起身,把伊籍往里边迎。
“嗯!有紧急的事!”
伊籍苦笑答上一句,走到火旁随意坐下,伸手烤一下,然后又搓搓手,终于感觉缓过来了。
“什么事情?”
伊籍看陈召一下,多次接触之后,虽说陈召只是个厨子,但他知道陈召不凡,两人又都是贫寒出身,长叹一声,也就敞开胸怀:
“唉!刘荆州突然卧床不起,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这个冬天,昨日遣我去询问刘玄德,之前相托之事可有眉目,我去军中问过后,要赶着回去汇报。”
陈召听罢,心情有些复杂,伊籍所问之事,肯定是刘琦的事,只是刘表的突然卧床不起,真切的说明,他是真的要早死了。
他一死,荆州巨变。
沉默一阵,又看看伊籍脸上的愁容,于是小心问道:
“什么事让机伯兄烦恼?”
“如今刘玄德引兵拒曹仁于汉江,荆州文武又不去增援,有些独木难支,而蔡瑁一家频频密谋,看样子早晚要杀害刘琦。”伊籍解释一遍。
之前两人谈的颇多,陈召也表达过支持刘琦、刘备的观点,这与伊籍相同,因此伊籍说起来,也没什么隐瞒。
陈召听到这话,脑中灵光一现,稍一琢磨,笑着对伊籍道:
“我有一计!”
“什么计?”
“既然没有人增援刘使君,何不让公子刘琦,亲自率军前去?这样他离开襄阳,到刘使君身边待着,岂不是两全其美?”
谁知伊籍闻言苦笑:
“如今蔡瑁将襄阳,控制的密不透风,大公子想见刘荆州都十分不易,更不要说带兵出行,如何能调动兵马?”
陈召恍然大悟,又琢磨一番,这才问道:
“调不动襄阳兵马,调动其他处的兵马也行啊!也不要多少人,只是找个借口,离开襄阳,保全性命。”
“调动别处兵马,需得兵符文书,蔡氏把兵符看管的极严,不可能给大公子的。”
蔡瑁是荆州大将军,掌管全军,自然知道兵符的重要性,早就让蔡氏,小心看管兵符。
刘表不能动,府中大小事,如今全是蔡氏一人说了算,与蔡瑁两人合力,一个内、一个外,将襄阳控制的死死的。
一听伊籍这么说,陈召也没了主意,两人只好闲聊一阵,陈召去后厨,给伊籍弄些吃的。
刚要弄好,诸葛亮却去而复返,进屋看了伊籍一眼,便直入后厨,找到陈召:
“阿召,你与伊籍相厚,可去荆州府,让他告知刘琦,请兵去增援刘备。”
他没见过伊籍。
陈召心中有些自豪,没想到能跟诸葛亮想在一处,正好饭菜已好,也不答话,盛了准备端给伊籍,待要走出厨房,才神秘地对诸葛亮说:
“外边坐的那位,便是伊机伯,我刚这么跟他说了,只是此事有些难办,随我来!”
诸葛亮也吃了一惊,一是没想到外边那人便是伊籍,二是没想到陈召竟想在他前边了。
连忙跟着出来。
陈召将饭菜摆好,又将两人互相介绍一下,寒暄已毕,看看都是操心刘备、刘琦的事,都不是外人,便直接将问题说了。
“此事易耳!”诸葛亮闻言笑道,言语间充满自信。
伊籍初识孔明,不知道他性格,见他这么说,便连忙问道:
“怎么办?”
“你快说吧!”陈召知道诸葛亮的调调,在旁边也连声催促。
“做个假兵符,让刘琦亲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