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馥迩显得消沈的眼神逐渐清明,已然目瞪口呆。
眼前的人哪有丝毫懒散倦怠,此刻仿佛温润而泽的清雅公子。
惊诧之际,姜馥迩只觉他脚下方向一转,已朝灵丘阁方向疾行而去。
姜馥迩指尖被虫影灼了下,这才忙将手指一蜷,匆忙收手,弃了弄晕他的念头。
正打算闭目养神再想对策,不经意又瞧见拖着自己双腿的那只手背上正有两条水蛭稳吸於表皮,甚至已向皮肉中钻爬。
许是刚才从瓦瓮捞自己时沾上的。
瞧他此时顾不上的样子,姜馥迩心中一动,立刻收起坑害之心。
趁他不注意,将手扶在他的手背上,悄然用指尖未干的血液将水蛭除落。
见他未曾发现异常,姜馥迩挪走手臂,再次闭目。
她向来知恩图报,如今更无道理再害他身败名裂。
想起刚才在花苑见到的一袭黑衣的邶祯。
姜馥迩心里似乎找到了新方向,她此前一直想用邶恒作引,可现下来看,倒无所谓进昭阳阁的人是谁了。
毕竟,无论如何明日一早府中都能翻出风雨来。
既如此,邶恒今夜便不能再回去,否则会彻底坏了她整场谋划。
姜馥迩眉心微蹙,反覆在心底确认后才微睁双眼对邶恒虚弱道:“馥迩有个不情之请…”
她没说完,而是艰难喘了口气,捂着胸口道:“大公子今夜可否保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