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那张破纸。”
他满不在乎地躺倒,又扯了厚衾盖上,郑重提醒:“我,才是你的无价宝。”
无价宝……
听到他妄自尊大,姜馥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做了个“呸”的口型以表达不满。
可到底是个爷,顷刻间,她又满脸挂笑,按跟着邶恒进内室,附和道:“是是是,您是无价宝!那意思是…大公子有门路?”
邶恒懒得再解释,挪了挪身子躺下来,继续闭紧了眼续觉。
见他爱答不理,姜馥迩索性也不再问,反正他只要答应带着她,入西梁的手段早晚也能探出来。
如此一来,倒也让她彻底断了去寻旁门左道的心思。
她借着外室的烛光左右看看,找了处窗子附近的软塌坐下。可惜还没挨到铺面,又听邶恒说:“身上染着血,不觉得恶心?”
虽然只是点点血斑,但在翠绿布料上确实显眼。
姜馥迩用袖子擦了几下,嘟哝道:“也没恶心着你,你管的倒是多…”
谁知这么小的声也被邶恒听了去,他当即反驳:“这睡房用了我的钱银,你在这歇脚,自然听主人的。”
姜馥迩愤愤叹了口气,不想再惹事端,便将沾了血的外袍褪下,叠好放到一旁。
这下邶恒才彻底静下来。
睡房内门窗紧闭,逐渐又恢覆此前的暖热。
姜馥迩枕着手臂靠在榻几上,没用多久,眼皮便开始发沈,彻底将都哲的事忘到脑后,再一次辗转入梦。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再醒来还是因“咣啷”一声门响,睁眼后才发现已然暖阳高照。
“……您看我这肚子,真是不争气…”
这声音熟悉,姜馥迩缓过神,立即跟都哲联系到一起。
想到昨晚都哲未归,她翻身而起,跑到外室,那件染血的绿袍也没顾上穿。
都哲这会正一脸土色,捂着肚子跟邶恒陪不是。
“师兄??!你昨晚去哪了????”
姜馥迩忙上前扶他,眼中尽是担心。
倒是这样的亲密举动引得站一旁喝水的邶恒不屑一顾地瞥了眼。
“我正跟大公子交代呢…”都哲“嘶”了一声,仿佛疼得难以形容,又在肚子上揉了几下,“昨夜我上去查探,什么也没发现…刚要返回,肚子疼地厉害,就直接去茅厕了…”
本还以为他是被谁揍了,听说只是泻肚,姜馥迩才松了口气。
她馀光向邶恒处心虚地瞥了下,瞧他正冷眼相待,似是预知了他即将开口的挖苦,便用手指去堵耳朵眼。
“你怎么不跟牛睡一起?”
邶恒对都哲身上的味道嫌恶极了。
他摇了几下房门上的铃铛,叫小二来送茶水,又冷言冷语道,“好歹也不是我的人,你大可不必一早就解释昨夜去处。”
都哲似是疼痛难忍,额头冒了层细密汗液,吃力擡臂擦了擦。
没等开口,一旁的姜馥迩终於看不下去。
她拉着都哲往外走,愤然指责:“大公子说话一向如此刻薄么?师兄也不过是担心你安危才出去探查!你怎这般说话?!”
“担心我安危?”邶恒冷哼,“半路杀出个来历不明的人,我岂知他真的存了什么心?!”
姜馥迩越听越气,脸都憋红。
都哲左右为难,脚下拌蒜似的,拖也拖不动。
“大公子说的不错…我在茅厕呆了半宿,身上确实味道不好闻——”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衷心,无奈之下注意到姜馥迩的衣衫不整,好奇发问: “——倒是师妹,怎么穿成这样?对大公子不敬?”
姜馥迩这才想起昨夜染脏的外袍和那张完整的狐狸皮肉。
相比於在这同邶恒争对错,还不如攒些回乡的盘缠来的划算。
她忙回去取了外袍穿上,又跑去拿了狐狸皮肉,也不顾邶恒的反感,趁着小二推门进屋时,便小跑着冲了出去。
“师兄好好休养,这狐狸肉和狐狸皮兴许能卖个好价钱,最不济也能让庖房做顿美餐。”
声未落,人已去。
青天白日,廊道内已多了不少晨起的客旅,也完全没了夜晚的阴森恐怖。
如此热闹自是降低了邶恒突遇袭击的威胁,但姜馥迩依旧慎重,往楼梯疾行的一路还是东张西望,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
各处都与寻常驿站无异,姜馥迩将昨晚捕捉狐狸一事跟掌柜粗略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