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当即去询问夫妇二人:“侯爷,林子里不对劲,要不再往前走走?”
海松从不会无中生有,既然能这么说,定是发现了危险。
安阳侯立刻起身将檀氏扶起,命侍卫将人扶上马,自己也跟着跃马而上,将檀氏护在身前。
一行人再次动身,只不过这一次走在前的姜馥迩放慢了速度,显得格外防备。
极好的耳力让她努力辨听着风声,还未喝马离开,就听迎面传来一阵极快的破空声。
她迅捷避开,喊了句:“快躲!有埋伏!”
即便她速度再快,海松等人的保护再到位,可架不住袭来的人如影子一样快,眨眼间就从密密麻麻的交错杂枝中现身,毫无善意地带着冰冷的武器从天而降,朝着队伍一袭人疯狂袭来。
来人不少,将一行人包围在中间,看架势想要赶尽杀绝。
安阳侯当机立断朝着刺客稀少的方向并发了五支喂了毒的箭,随后跃下马,狠狠拍了马臀,让它带着檀氏朝着豁口处疾行而去。
“馥迩!护夫人先走!”他下令一般对仍在马上的姜馥迩喊了句。
原本打算参与作战的姜馥迩闻声回望,就见安阳侯的马疯了似的奔来。她随手转动手间软钺,轻施内力骤然跃起,变成一道锋利的旋风,朝着围向檀氏的黑影劈砍去。
眨眼间的功夫已是腥风血雨,残肢断臂。
面对死亡的威胁,竟生生被她抢了条活路出来,惨不忍睹的景象间,就看一道纤弱的身影立刻跃回马背,紧追上安阳侯那匹奋力狂奔的马。
顾不上身后危机,姜馥迩只见檀氏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她立刻追赶上前,刚好在檀氏坠马之际,捞了她一把,护着她一同栽倒在地。
“夫人?!”
姜馥迩又惊又急,惊的是她松了紧握着马鞍的手,急的是此刻无路可退。
“你去帮他们!别管我!”
檀氏额头擦伤了些,眼底泛着红看向刚跑出的密林。
“夫人不必担心侯爷!毕竟还有海大人和侍卫!我们先行才能解了侯爷后顾之忧!”
姜馥迩试图将她扶起,两手抵在嘴中吹了个召马的口哨。
可檀氏哪愿意走。
安阳侯身子未愈,赶上那么多身手不凡的刺客,他和海松根本不是对手。
此刻让她独自逃亡,她去哪??
阿媛不知所踪,恒儿还在西梁,丈夫也遭遇危险,她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馥迩,你去帮他们!我一个妇人,对谁都造不成威胁!”
檀氏前所未有的焦急,语气带着哀伤和央求。
姜馥迩左右为难,她不可能抛下她一人不管不顾,可就算杀出条生路又如何?
看身手,来的人该是训练有素的纳达无疑!
“走!”姜馥迩硬将她拖拽起来,拉着向前走,“夫人待我恩厚,我不能把你一人丢在这——”
可惜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的羽箭已抵达跟前。姜馥迩翻身一跃,刚好将羽箭挡开。
她将檀氏留在一棵还算粗壮的巨树下,让她暂且避身,自己则迎向密林里陆续追来的暗卫,一时间以一对多,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这些暗卫似是得了指令,对她大肆攻击却不伤她分毫,可紧密的招式依旧让姜馥迩毫无喘息馀地,就连还手都已变得吃力。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良久,直到有人终於失了耐性,朝着她同时甩来几把飞刃,才终於击垮她最后的防守,跟着被削断的树枝一起跌落,狠狠砸进厚厚的积雪里。
但姜馥迩没想过放弃。
她翻身就是接连几下回击,也不记得削掉了谁的肉和手指,却在将要起身时被埋在雪里的铁网兜起,就此被束缚在再也挣脱不开的柔软牢笼里。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功力还是如此出神入化!”
文真不知从哪出现,走到吊在半空的铁网下,得意地看着她逮到的猎物,手里擦拭着刚刚接回来的几把飞刃。
“你怎么会找到我?!”
姜馥迩愕然,还以为这些暗卫是冲着安阳侯去的,却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
“馥迩就是不乖!可不像你那些师兄师姊们让人省心。”文真说着,指了指姜馥迩腰间那枚血玉,“它和玉钥匙皆是神灵岛下挖出来的冰梅玉,也同样沾了那么多古巫的血。”
姜馥迩恍然大悟,怪不得文真并不急着寻她。
即便她将血玉留在前几日栖身的杂院内,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