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特描述了历史上几场最残酷的战役,用了什么无底线的计谋,死了多少人。然而,沃伊伦特却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她,嫌弃道:“你们人类真无聊。”
“无聊?”
“强者挥刀向弱者,弱者挥刀向更弱者。胜负毫无悬念,这还不无聊?”
“你之前的行为不也在欺负我吗?”安娜停下脚步,扭头瞪他,“欺负我打不过你。”
沃伊伦特轻飘飘地瞥她一眼,继续往前走,“你是入侵者。城堡的原则是入侵者死。我现在跟你散步已经是在动摇原则了。”
安娜快步跟上,“我是不小心误入的。”
“谁知道呢,你们人类最会欺骗,我可不敢轻易相信。”
“……”怎么还越聊火药味越重了?
安娜沈默半晌,看沃伊伦特的眼神却变了。虽然他是代表着撒旦的恶龙,但在某些观念上,他们的确很契合。
此路不通,安娜决定实行计计划b。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外界的故事。”
她给他讲《一千零一夜》。
这个世界的故事直来直去,少了许多因尔虞我诈而产生的波折,所以显得平淡又无聊。随便从《一千零一夜》里挑一个故事出来,沃伊伦特都能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不承认自己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呢?”沃伊伦特停下来问。
安娜只说了一半,至於剩下的一半……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悄声说,“晚上再告诉你。”
沃伊伦特皱眉,扭头问:“为什么现在不行?”
转过脸时,沃伊伦特的嘴唇差点擦到她的嘴唇。安娜后退几步,理直气壮道:“因为现在你没牵我手。”
“跟牵不牵你手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你不牵我手,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少女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饱满的脸颊长着水蜜桃般透明的绒毛。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洒下来,使得绒毛镀上一层浅浅的金。
擡头,阳光有些刺目,只能稍稍虚眼。她能感受到沃伊伦特不善甚至是带着躁意的目光。
“无所谓,”在盯了她几秒后,沃伊伦特忽然耸耸肩,讥讽道,“反正我也没多感兴趣。”
两人不欢而散。
远处一朵蔷薇绕在黄金蟒上望风。
萝丝气恼道:“殿下怎么能这样?居然甩下安娜小姐自己先走了!”
派森嘶嘶吐蛇信,“殿下肯定会后悔的。”
萝丝翻了个白眼,“后悔也找不到台阶下。”
晚宴时,长长的桌子,两人坐在最远的两端。放下刀叉,安娜起身朝沃伊伦特行礼,“感谢殿下今日的款待,晚安。”
沃伊伦特拖着下巴摇红酒玩,烛火下,玛瑙似的酒液在水晶杯中煜煜生辉。
萝丝和派森站在角落待命,它们打赌殿下会不会叫住安娜小姐。
派森:“他会,他肯定会喊安娜小姐停下,然后跟她吵架。殿下总是那么暴躁。”
萝丝摇头,“肯定不会,他才拉不下脸低头呢,更不要说喊安娜小姐的名字了。”
房间很大,安娜已经走远了。
萝丝嘿嘿一笑,“你就等着输钱吧。”
然而,就在安娜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沃伊伦特放下酒杯快步走到安娜面前,牵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