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喘不过气。
道德的大山压着她,这半片护心鳞是她骗来的,心不安,理不得。
可沃伊伦特却回答:“不为什么,想给你就给你了。龙族的生命太过漫长,我不喜欢。”
“笨蛋,哪有人嫌命长的。”
“我是觉得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
“除了嫌我命短还嫌我什么?”
“emmm……”
沃伊伦特实在想不出来,安娜却笑着张口打断。
“闭嘴吧,我可不想听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依诺玛的白旗在空中挥舞的声音。”
闻言,沃伊伦特哈哈笑起来,他用力揉了揉安娜的头,“我会跟你一起去希曼。”
“真的?”安娜惊喜道。
“对,我会帮你把依诺玛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沃伊伦特说着,神色阴狠起来,绿眸中逐渐被金色渲染。
安娜连忙摆手,“不不不,赶出去就好了!”
金色退回,恢覆绿眸,沃伊伦特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她的香气,冷不丁地来一句,“今晚陪我睡觉好不好?”
安娜:“……诶?”
还真只是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分割下自己半块护心鳞的缘故,沃伊伦特看上去有些疲惫,几乎抱着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们交颈而眠,窗前的纱帘鼓起又落下,晚风就钻了进来。
城堡里安静极了,这里的玫瑰好像永远都不会枯萎。但这里也只有玫瑰。虽然是盛夏,却听不到蝉鸣,就连飞鸟都很少飞过这片土地。
安娜猛然发现,这里除了玫瑰家族,就只有一条黄金蟒,再也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小动物——除了她带来的那两只。
小动物天然的警觉性使之不敢靠近城堡,更不要说千里外城市中精通魔法的魔法师。
如恶魔般的神明,只需要孤寂地守在古老的城堡中,在最高的塔里安静地沈睡。
巨龙有时候会不会寂寞呢?
夜里,安娜想翻个身却被抱得更紧。完全动不了。少年的身体贴过来,滚烫。
“安娜……”他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声音沙哑。
察觉到不对劲,安娜擡头按在他的额头上。烫得吓人。
“沃伊你发烧了。”
“没事,不用管,过会儿就会好。”
“是因为少了半块护心鳞吗?”
“……”
沃伊伦特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她挣脱不开。
“安娜。”
“嗯?”
“我喜欢你。”他已经开始说梦话了,好像只有在这种迷迷糊糊的时候,他高傲地自尊心才能允许自己表达欢喜。
“真的,”他又接着补充,“很喜欢。”
安娜鼻头酸软,“为什么喜欢?”
“因为你很讨厌。”
“……”
算了,不追问你,还是好好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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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趴在窗前坚持不懈地向外张望。
杰瑞钻进小被窝里酷酷地劝告它,“别等了,安娜怕是不会回来了,咱们要苦守空房喽。”
紧接着又以过来鼠的身份侃侃而谈,“你已经是只成熟的小仓鼠了,要学会接受安娜见色忘友的现实。”
汤姆平常看上去懒洋洋的,现在却像是打了激素般格外亢奋。它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嘿,老夥计,你是只仓鼠啊,吃主人的醋也要有个度。别搞得像个人一样好吗?”杰瑞打着哈欠说。
汤姆生气地停下来,瞪着杰瑞,用胖乎乎的小爪子指了指自己圆滚滚的身体,然后开始拼命摇头。
“蛤?你想说什么啊老弟?”
杰瑞觉得莫名其妙,索性不理它,自个儿盖上小被子美美地睡觉啦。
屋外,玫瑰小精灵们还有萝丝派森也都还醒着。
萝丝从玫瑰小精灵那儿听来八卦,又转述给派森。
“听说殿下现在和安娜小姐形影不离,而且从城堡格局的变动来看,殿下已经把一半护心鳞分给安娜小姐了。”
巨龙定情就会交换护心鳞,但安娜是人类,没有鳞片,巨龙就只能将自己的鳞片分一半给她。
挂在树枝上的派森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看来以后要改口叫夫人了。”
萝丝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