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里,他们迟早都是要结婚的,不是现在就是以后。
更何况现在沃伊身上还带着因为救她而留下的伤呢……
事情还是越简单越好。安娜沈默半晌,将手递给沃伊伦特。
少年眸中的阴鸷瞬间烟消云散,紧绷的脸上缓缓绽开笑容。
“真的?”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安娜取出戒指自己戴到中指上,然后将手背对着他,“你看,这不就戴上了吗?”
腰身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箍紧,安娜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重心正在离地。两脚悬空,她被沃伊伦特抱起来转圈圈。
“快停下吧,我的头都要转晕啦!”她揪住沃伊伦特的两只耳朵强烈抗议。沃伊伦特这才停下来坐到一张小床上休息。至於安娜,仍旧被他抱着坐在腿上。
他笑眯眯地啄着安娜的脸颊,轻轻啃咬她的嘴唇,最后埋在她的脖颈处沈沈地喘气。
“安娜,我好开心。”
热气喷在脖颈处有些痒,安娜忍不住缩脖子,思绪神游在外。
每句话都想要得到回应,沃伊伦特轻轻吸着她脖颈处的软肉,哑着声音问:“你呢?”
神思被拉回,安娜回答:“我也是。”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闷闷的。被护心鳞压住的地方闷得难受。
这半块护心鳞是怎么没的,圣女安娜又到底是怎么死的?那本野史上只潦草地记载着“战死”,显然很没有说服力。
噢,天哪。她一定不能再想这些,不然会让自己变得不开心。过段时间再想吧。
於是她捧起沃伊伦特的脸,在他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请多关照。”
--
在巨龙力量的作用下,再加上极为严格的军规军纪,希曼很快训练出一支素质极高的龙骑兵。士兵们挥刀时,就好像是有神明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龙骑兵也被称为玫瑰龙骑兵,标志是鲜红玫瑰绽放在一双黑色翅膀中央。他们在战斗时总是举着这面带着标志的黄底旗帜冲锋,所向披靡。
历时九个月零二十六天,在对抗依诺玛帝国的救国战争中,希曼取得全面胜利。
胜利庆典上,龙骑兵的首领,沃伊伦特少校正式被授予上校军衔,公主亲自为其颁发并佩戴玫瑰荣誉勋章。
他单膝跪下,接过公主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就是这双手,按下机枪开关,子弹遥遥远射,穿过深粉色的玫瑰云,直中他的眉心。他不躲,心甘情愿地受着。
婚礼如期进行,这是战争结束后希曼迎来的第一件喜事,因此格外重视。
教堂内,在神父的见证下,新人互诉誓言,年轻的上校军官为公主戴上婚戒,掀开头纱,在她唇上落下虔诚的吻。
上校和公主在战争中均立下赫赫战功,因此他们的婚礼被希曼看做是和平的象征,各大报刊纷纷报道,描写这场婚礼的文章被印刷成上万份报纸发往大陆各处。
希曼万众瞩目,与此同时主动发起战争却以失败告终的依诺玛帝国被各国取笑。
安娜手里抱着颗巨大的花球,嫩绿的藤蔓长长地从花球中垂下,几乎要拖地,枝条上开满白色的蔷薇花。
汤姆跳起来从藤蔓尾巴上揪下一朵小小的蔷薇,然后跑到角落里用小脚丫用力踩着,边踩边哭,泪水将安娜给它打的腮红冲花,令它现在看上去有些滑稽。
站在它背后的杰瑞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小镜子——是的,在这样重大的场合,即使身为新娘的小宠物也要穿礼服!
它对着小镜子左看右看,嗯,很好,腮红没花。它才不是主人一结婚就哭得死去活来的小老鼠呢。
杰瑞拈拈长长的小胡须,整理好仪容仪表找安娜玩儿去了。至於这只胖仓鼠,就让它留在这里伤心难过吧。
愚蠢的仓鼠啊,以前一个主人宠,现在两个主人宠,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呀!简直没办法理解,真不懂事。
这张婚礼无疑是盛大的,到场参加婚礼的人简直比战场上还多。整个白天,各式各样的脸从安娜眼前晃过,她一张都没记住。
白天忙个不停,只有夜晚她才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休息。
闭目,咻——耳畔好像又听到子弹划破空气的脆响和炮火的轰鸣。她一点也不喜欢硝酸钾燃烧的气味,混合着尘土钻进鼻子里,呛得人难受。
在依诺玛军队退出希曼边境线后,她调理了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