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饭盒,豪门恩怨啊……”
还不至於太傻,懂得吃午饭,我心想。
“我记得那种味道。”
7.
“是吗……可是做出那种味道的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了。”我随口说。
这句话似是触碰到了他心中的某个点,才导致他如此沈默,赵理安神色如常,但总觉得他白皙的脸色微微泛青,他侧头暗暗叹了口气,很轻,但吐出的白气出卖了他。
“走吧。”他说。
两个人肩并得很紧,他牵着我朝附近一条小道里走,行人很少,深色的大衣靠在一块,阴影下互相交换热度的手掌在这初秋下,除了几许落叶无人而知。
秋风萧瑟寂寥的冻,比冬日的还要深入骨髓几分。
不知出於什么心情,我并没有挣开。
天气真他妈冷啊。
“赵理安,这算是让我占你便宜吧?”我恶作剧地捏捏他手指,冰凉细腻。
“还是说,你这是光明正大跟弟弟抢男友,嗯?”
赵理安闻言,慢慢地摸索着我缩在袖子里的手,触碰到,微用力扣住,然后随着我的冰冷温度缩回袖口中。
“川哥,你知道吗,那么多年后我第一次见到你,那瞬间,我很惊讶,也很恐惧。”
“你怕什么?”我轻笑。
“我害怕自己变了,变得令你失望。”恍然自失的口吻。
“人都是会变的。”
“那天你吻我,我也很生气。”他侧过头来看我,被风吹得生冷的脸颊白得很单纯,又透露出一股执拗劲。
我感到可笑:“哈?觉得自己的清白被玷污了?”
他低头,我看不见他眼皮下的思绪浮动,沈默的话语在空气中静止。
“我在想,你为什么变成那样了。”
我胡乱朝街边望去,而心里闷闷的。
像是小学时,在喜欢的人面前被揭短,那种羞耻的感觉令人抓狂而手足无措。
我伶牙俐齿地反击:“先不说是不是拜你所赐,我活成什么样,并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判断。”
“我不是气那个……”他情绪一直很平稳,此时却激动地略微提高音量。
“也不是在气自己为什么一直没在你身边,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选择,无论是爱人还是亲人朋友,都无权干涉。”
“我知道我们已分手了,我已经在那一站下车了,之后你朝哪个方向开,我都管不着!”
“我有听过一些不好的传言。”
“但是……”他停下步伐,如同一个固执的孩子,用力握着那最后一根稻草,“但是。”
“我不想列车脱轨。”
“你不是那样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
我第一次知道他是这样地不善言辞。
“你不是。”他做出最后陈述。
我突然感到刺骨的寒冷,其实刚刚被冻得半死,只是生理上的正常反应而已,这么多年来,春夏秋冬对我而言只是衣服厚度的交替变化,明明是大自然的美妙恩赐,我却无暇去再注意它。同样地,我也没有再好好“注意”我自己,忙忙碌碌,跌跌撞撞那么久,我一直觉得,我这是在对自己负责,我取悦自己,就是照顾自己。
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我看不清的样子。
我看着身旁的他,突然觉得,我应该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平淡地开口:“那可惜老子已经这样了。”
那种“我弱爆了”的感觉,像冰锥从高空降落,狠狠扎在我心上,又冷又硬。
“噗嗤,川哥……”居然是憋笑的声音。
我沈浸在自我厌恶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凑到我耳根,声音虚沈,如此清和的嗓音压低后有种微妙的性感,带着一点逗弄的笑意,震得我耳畔微微酥痒,措手不及地一颤而后过电般遍及全身,心尖被羽毛逗弄般不争气地麻痒。
“后来我发现,‘啊,川哥还是那个温柔的小孩啊’。”话锋一转,变成是慢慢回暖的语气,温热的感觉从嘴里冒出来,弥漫在空气中,同时传到手心,再输送到“扑通扑通”的心脏。
我回过神来时,脸已经热得可以烧水了,左手不安稳地往兜里摸烟,拿出来时被赵理安一手拍了回去。
“我弟跟我说了,第一天见到你时,你算是救了他,他说,即使你态度像个白烂大叔,但当你按下电梯的中间其他楼层,他觉得你帅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