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你娘俩气死。”
赵理安不怒不恼,反倒有礼地点头称是,语气如春风和煦:“二哥说得对,蛇鼠同窝,沆瀣一气,我怎能与之同眠,母亲是念在过去的情分,才不得已去拜访,二哥你们别介意,咱们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但他握住我的手不断收紧,打着战,手心里冒出些冷汗。
“我和大学里的老师一起来的。”他依然保持镇定自若的神情。
男人满口污言秽语:“咱们家家大业大,儿子也不缺你一个,从小长在那种垃圾成堆的破烂屋里,即使上了大学,呸,能有什么出息,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识相点,哪来的滚回哪去。”
“住在金贵屋子里的蛆虫,到死也只是条蛆虫罢了。”
男人想破口大骂,却也一时词穷,目瞪口呆的样子很是滑稽。
他的视线转向我,再看看赵理安紧抿的唇,忽然暧昧一笑,出言不逊道:“这又是哪来的小子,长得还挺端正的,赵理安……我猜猜,你是玩他屁股眼的那个,还是和你老母一样,是被干的那个?”
那一刹那的空气是静默的,肮脏的话语如被泼在身上的污泥,散发着恶臭。
赵理安拽着我的那只右手松了下来,我的手臂自然下垂。
我紧张地扭头看着他,赵理安平静地站在那里,像一锅已经凉透了的沸水,不再冒泡了,我的双眼突然感觉不舒服,也许是长时间未眨眼,连微凉的夜风都能刺激到我,很涩,有些疼。
他怎么敢如此说赵理安?
这个念头像利箭一般从我的胸口中发射出来,还没等思绪做出反应,我就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扳过赵理安的肩膀,擡起拳头往男人的脸上招呼过去,却只见眼前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一闪而过,干脆利落的一声脆响,如鞭子狠烈抽地的声音,男人脸上落下鲜明的巴掌印。
他难以置信般地捂住脸,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赵理安蔑视地看向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我见识少,年少不懂事,从没惧过什么,但就怕你这种脏东西。”夜风穿庭而过,他的声音冷冽像锋利的匕首滑过潭面,幽深的潭水冷到骨子里,是一种令人恐慌的战栗。赵理安比男人略矮一点,他擡头直视着那人眼睛,眼中是一种对蝼蚁的厌恶,不屑,以及嘲弄。
男人才不会善罢甘休,大吼一声,想把那一巴掌还回去。
操你妈敢动老子的人?
我一个猛虎下山式将男人磕倒,毫不客气地几拳下去,猛朝脆弱部位打,毫无章法,但也拳拳到肉,那人想回手,却被赵理安稳稳制住。
“你这张狗嘴就他妈欠教训!”我把唾沫星子用力喷他脸上。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牙一颗颗敲碎了,磨成粉灌你鼻孔里?”
“你妈没告诉过你要怎么尊重人吗?”
我不知我此时是何模样,也许凶神恶刹得像菜市场里剁排骨的大汉。
把心中的不忿都发泄在拳下这坨烂肉上。
打到两手酸麻疼痛我才住手,蹲在地上喘得像条狗。我擡头望向赵理安,他伫立在夜风中,依旧是那个清俊的少年,跟刚才判若两人,他朝我无奈地笑着,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像碎星一般,赵理安头发被风吹乱了,居然有几分酷劲儿。
“还不解气。”我说着,学黑道电影蹭了下嘴角,但其实嘴边啥也没有。
男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赵理安朝男人的肚子猛踹一脚,轻描淡写道:“以后嘴巴放干净点,相信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说罢他飞快拉起我,严肃道:“快走吧,近卫军就要来了。”
“靠,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大路走不通,我们从御花园翻墙出去。”
“干干干干干,跑快点!废话那么多!”此时我也不顾及什么讲文明懂礼貌了。
我们穿着衬衫牛仔裤,干着跟古代黑衣人一样的事情,在夜色中逃窜,往花园墙奔去。
找到棵壮实的树,我一腔热血烧得滚烫,将爬树绝技发扬光大,像只灵巧的猴子,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赵理安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