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晾好衣物,庙里的肉香味越发浓烈起来。
沈曲意到火堆旁坐下,听着肉油不时滴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忽地,肚腹咕噜一响,掩都掩不住。
“意儿,马上就好,你先用些饼子垫垫。”苏昀休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来,放到他手心。
沈曲意打开纸包,捏起一块放嘴里咬了一口,玫瑰花香溢满口舌,他惊诧道:“鲜花饼,休哥,这......”
“看你喜欢吃,早上走的时候,让小二打包了几个。”苏昀休把火上的肉拿近来瞧了瞧,见火候差不多了,他打开腰间一个小布包,翻出调味粉撒匀。
最后翻滚一遍,他撕下一只外焦里嫩的兔腿,吹吹,递给师弟道:“兔腿烤好了,小心烫。”
沈曲意擡手接过,忽明忽暗的火光照映下,这只手修长白皙,漂亮得惊人。
苏昀休竟一时视线难以移开。
沈曲意低头啃兔腿,感觉哥哥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手上,擡头疑惑道:“休哥?”
苏昀休的视线移向他,一双朱唇沾了油光,两腿并膝,上面放着糕点,手里抓着兔腿。明明是平常吃饭的模样,此时此刻,苏昀休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心悸。
他拿木柴拨了拨火,几片火星飞溅,轻咳一声道:“没事,意儿,你吃完早点休息,哥哥来守夜。”
“休哥,我们轮流,上半夜你来,下半夜我来。”沈曲意咽下一口肉道。
苏昀休正啃另一只兔腿,擡眸见师弟执拗地停在那儿等一句回应,他叹口气道:“好,听意儿的。”
两人消灭完一整只兔子,吃饱喝足,沈曲意从简洗漱一番,便缩进毛毯里闭目睡去。
苏昀休用枝子将火堆拨旺些,瞧着他在这团红光里的睡脸,周身裹着光晕, 不知不觉又痴了半响。
直到深夜,沈曲意醒来换班,在木柴的劈啪作响声里,苏昀休沈沈入睡。
岂料,他做起了梦,这梦竟像那春宫图里画的一般大胆火辣,他梦到自己正与人缠绵亲热,悸动得心口疼痛,等看清楚对方样貌。
他猛地睁眼半坐起身,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脱口惊呼道:“意儿!”
沈曲意在外听见动静,牵住肆云进来,紧张地问:“休哥,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苏昀休脸上火热不敢看他,只能强装镇定。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起身用破缸里蓄的雨水泼面。
几下后缓过神来,觉得身体里的那份燥热总算消退了。
苏昀休这才发现雨停了,天已蒙蒙亮,篝火里枯枝燃尽,不知何时熄灭的。
沈曲意到没在意,他有好消息要告诉哥哥,“休哥,肆云又立功了,它在附近找到一个小村落。”
“哦。”苏昀休拿帕子擦净脸上的水珠,走出庙门,被清晨的凉风吹拂,头脑终於清醒了过来,“那走吧,补充些干粮和水,然后再问问有没有马车卖。”
沈曲意跟随走出,知道哥哥是在意他的腿伤,不想再骑马赶路,他嘴角微扬,说句:“上了药,今早感觉好多了。”
“那也不行。”苏昀休将两人收拾好的包袱挂在马鞍上,他翻身上马,将手伸给师弟道:“只能侧坐。”
沈曲意无法,握住那手依言侧坐在他身前。
苏昀休手臂横在他的腰腹前,半揽住他,抖动缰绳,肆云小跑着向村庄奔去。
沈曲意的长发和袖袍被风吹得向后飘起,苏昀休闻着从师弟身上传来的独特味道,低头便能瞧见师弟如玉的后颈,他的心脏又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经过昨天的连番失控加一夜的春梦洗礼,他要再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就是傻子了。
原来这就是喜欢,不是那种亲情的,是那种想亲吻丶想拥抱丶想做更过分事的喜欢!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前世做皇子时,一心谋权夺位,喜欢什么是种奢侈的情感,他无暇理会;后来终於如愿做了帝王,却丧失了喜欢的热忱,人越发偏执起来。
对那鲛人王也只是征服欲作祟,要不然怎会不管不顾地把人囚禁起来,就是不想任何人和事逃离自己的手掌心罢了。
与此刻胸腔里涌动的情愫截然不同,好像一瞬间有了软肋,又有了铠甲。
怕他受伤,怕他难过,怕他哭泣,希望他一切都好。
苏昀休忽然觉得老天爷让他重生一次,就是要他看明白自己的内心,体会什么才是真心悦爱一人。
想着师弟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