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往那中年人面前一拍道:“下面还需要干什么?快说!”
管事男子惊得一跳,哪敢再细看他写的表格,把两张纸往已审阅的那堆一放,便飞快说道:“大门左侧立着那根百尺长杆看到了吧,只要用轻功拿下杆上绑着的红色小绣球,就能获得三天后入场比试的资格。”
苏昀休行至长杆附近,仰脸擡手遮挡阳光往上看,对身边走过来的师弟道:“意儿,这测试太简单了吧。”
侧耳听着杆顶绣球被风吹动的沙沙声,沈曲意估算着位置,扬起唇角正想说话。
周围一道声音响起:“两位少年人,三思啊,你们来的晚了,绑在稍低些地方的绣球早就被抢光了,现在只剩下顶端的几个。”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今早才出的事,有个逞强想拼一把的年轻人,结果一口气没绷住,半途摔下来跌断了腿。”
苏昀休回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后聚集了不少人。
有普通百姓也有带着武器的江湖人,正或唏嘘或议论地说着今早发生的事。
这时聚福楼墙边斜靠着一位嗑瓜子的半大少年,他边吐瓜子皮边讽道:“他们要去就让他们去呗,反正摔得缺胳膊断腿的,天宝山庄都包了。人有的是钱,需要你们这些穷鬼操心嘛。”
“诶,你谁家的孩子,怎么说话的!”
“就是,太无礼了!”
“快道歉!道歉!”
人群被刺得炸开了锅,纷纷嚷嚷的嘈杂吵闹起来。
苏昀休馀光瞥见说这话的是个看样子仅十一二岁出头的臭屁熊孩子,就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身边的沈曲意转身朝大夥抱拳道:“多谢大家善意提醒,只不过我师兄说的都是实话,这对於我们来说确实不算难事,大家放心。”
说完,他面朝苏昀休做出个“休哥”的口型。
苏昀休会意,从平地一下窜到半空,下面众人都觉得他要因没有助力点而下落时,没想到这位黑衣少年竟像凭空踏在台阶上一样,眨眼间便超过了那根百尺高的长杆,顺手一抄拿下一个绣球。
而和他一起的青衣少年也不容小觑,像浑身没有重量一般,如同一片柳叶被风轻轻托起飘忽间就到达杆顶,也顺利摘得一个绣球。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轻巧得跟片羽毛似的,连地上的一点灰尘都没扬起来。
众人都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俩,无论是江湖人还是普通百姓,都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有些不真实,恍如梦中。
人群中不知谁“哇”了一声,接着便纷纷鼓起掌来。
沈曲意低头捧着绣球有些不好意思,苏昀休则拉着他的手,排开人群朝管事人那里走去,边伸出拿着绣球的那只手朝两边人群挥了挥。
两人把绣球交给管事人,管事的中年男人客气了不少,见他们年纪轻轻,轻功造诣就如此了得,更生了惜才之心。
遂又嘱咐了一遍:三日后的巳时北边林场擂台正式开场,万不可迟到。
之前靠墙边的熊孩子,忽觉嘴里的瓜子不香了。
他随意拂掉手心里剩馀的瓜子,跑到报名桌边拿起报名表急急地找这两人的师承门派,唯恐他家师兄又多出了劲敌。
等看清纸上写的师承:不详;门派:苍山派时,他松口气。
“苍山派?”当下笑出声来,“还以为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原来只是个名不经传的野鸡门派啊。”
苏沈两人谢过管事人之后,就想走,并不理会半大孩子的挑衅。
突然,就听有人道:“馀朗辰,你嘲笑别人是野鸡门派,合着你们流星门是什么名门大派吗?”
众人转脸望过去,就见开口的人站在聚福楼门前,少年人一张娃娃脸看着忒显嫩,穿一身黄白相间的浅色衣袍,料子明显很贵。
衣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细细碎光,头戴一顶金丝发冠,身负一柄金光流璨的宝刀。
苏昀休瞧来人一身披金戴玉的穿着打扮,他被晃得眼晕的同时心里觉得怎么还有一丝丝眼熟?
於是,凑到师弟耳边描述了此人一番,低声问他认不认识。
沈曲意也在思考,听着声音亦觉得耳熟。
“原来是流星门的人啊。”
“流星门是什么门派?没听说过。”
“是新成立没多久的门派,不过门里有个叫古明月的大弟子还是蛮出名的。”
馀朗辰听着四周七嘴八舌的议论,一句句“新门派”丶“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