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背后”的两人,花着燕小爷的钱,吃着洛溪时下的美味河鲜,坐在精致的画舫上,正游湖呢。
沿途两岸,目光所及,让人不得不感叹句:春风拂面柳儿轻,正是江南好风景。
临近响午,两人才从船上下来。
苏昀休准备找地方吃午饭,就听到一声马的嘶鸣。
他转头,见肆云正不耐烦地拽着缰绳,用前蹄刨地。
辩位走近,沈曲意帮它解开缰绳说道:“休哥,肆云大概是饿了。”
苏昀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解开缰绳的肆云用嘴咬住一缕头发,疼得他“嘶”了一声。
他揉着头皮回头,看肆云不满地打了个响鼻,那架势像是说----让你见色忘马,快饿死马了!
“好啊,肆云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苏昀休开口训马道。
结果肆云还没等他说完,用尾巴一甩主人的屁股,之后就撒开四蹄,往第一次吃饭的酒楼飞奔而去。
“嘿啊!意儿,你看看这匹疯马,根本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苏昀休气道。
一旁的沈曲意忍笑劝道:“肆云也是饿急了,就像早上的休哥一样。”
苏昀休被嗝住,他小声嘀咕:此饿非彼饿,谁跟那疯马一样。
“什么?”沈曲意走前几步没听清,转头问道。
苏昀休跑前几步,和他并肩走:“没什么,我们也赶紧的,省得这疯马吓到夥计。”
迎客楼的夥计眼见一匹白马朝马厩方向冲去,刚想跑过去拦截,一锭碎银抛到他怀里。
一句温和的声音传来:“上等的草料喂着。”
“好勒!”夥计欢天喜地去了。
“两位爷,又来了啊,里面请。”店小二出来迎客,一见他两就笑了,嘴甜道,“先恭喜两位爷顺利通过测试,拿到比试资格。”
苏昀休递给他银两,问道:“二楼还有雅间吗?”
小二接过银子回道:“雅间已被预订满了,大厅还有空桌,您看?”
“那就大厅吧,饭菜赶紧上。”苏昀休朝他挥了挥手道。
“得嘞!”小二引他两到空位上坐下,就张罗上菜去了。
前后桌都有人同堂用饭,前桌一行人个个衣着光鲜,看着像衣食无忧的世家公子哥;
后桌的四人吃饭举止粗鲁,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一看就是绿林人士。
苏沈二人正坐在两桌的中间,各自端起茶杯,喝着清茶。
就听前桌其中一人说:“听传闻,说薛天宝如何爱重自己的千金女儿。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另一人附和:“就是,瞧他搞这么大阵仗,九层宝塔,把女儿放在最顶层,这不就是任人争抢的货物一般。”
苏昀休如今懂了什么才是真心喜爱,他放下茶杯,看着坐在对面的师弟思忖:比武招亲确实不妥,就算胜出者才貌双全,两人就一定会真心相爱,陪伴一生?
忽然,一道清脆的丫头声音传来:“你们根本不懂,胡说八道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大堂里不知何时来了位梳着双环髻的小姑娘。
丝草从城南书斋帮小姐买好话本,走进迎客楼大门准备买点心,就听到这几人不明情况的恶意揣测,没忍住辩驳道:“洛溪城的本地人都知道珍宝塔原名叫摘星塔,是薛老爷在薛小姐六岁生辰时送给她的生辰礼。
供小姐白天登高赏景,夜晚观星赏月用的。后来,为了方便小姐随时查阅书籍,把玩玉器,才逐渐把各种珍宝收藏於塔内,外人便喜好用珍宝塔来称呼它。”
那丫头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至於这次比武招亲,要不是有人......”
说到这,她好像自知失言,便住了口。
那桌公子哥却不肯放过她,一人拿了把骚包的折扇一开一合道:“要不是什么?难道这次比武招亲另有隐情?”
一人应承:“就是,还有你又是谁?知道的如此清楚?不会是瞎编的吧?”
“是啊,是啊,小丫头没什么见识,可别在这信口开河。”众人纷纷起哄道,丝草气红了脸。
正闹着,店小二端来饭菜,见状赔笑道:“各位爷初来洛溪,有所不知也是自然。这位就是天宝山庄的管事丫鬟丝草,所以她说的都是实情。”
听罢,周围大多数人都掩鼓旗息,重新杯盏相碰,吃菜喝酒起来。
店小二招呼丝草道:“丝丫头,还是老规矩,几样点心,食盒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