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仰天大笑起来,“让本府想想,嗯~就说王爷与鲛人族谈判不成,反被刺杀身亡。”
他越说越高兴,伸手指向座椅上的尸首道:“我呸!什么侠王,就是个草包废物,不堪一击!”
说罢,他打眼瞧见仍守在椅子后,因陷入幻境一动不动的重枫,狞笑一声拔刀劈来,“你这蠢奴,一并杀了。”
就在刀刃要照头劈来的当口,孔琼林兀地胸口一阵剧痛。
整个人腾空的过程中,方才所见的情景像被点燃了的一张纸,渐渐消失跆尽。
重枫的这记心窝脚,将人直接踢出数丈之远。
“轰”的一声孔大人撞翻了屏风,重重摔倒在地面上。
吐出一口血沫,孔琼林艰难地用手臂支起上半身擡头,侠王哪里有中刀身亡,分明单手支撑下巴,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瞧着他。
自己还在宴席上,只是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宴席上的舞姬丶乐师,府里伺候的随从丫鬟,包括同席的各路官员,都吓呆地张大了嘴巴,楞在了原处。
刚刚孔知府喝酒喝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一个人站起身走到大厅中间一会儿喊一会儿笑,还胡说八道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疯疯癫癫的。
末了他竟然举刀朝王爷的方向砍过来,最终被王爷身边的侍卫一脚踹飞倒地。
在众人目瞪口呆地视线下,孔琼林似乎明白过来,原来中了幻境的人是他自己!
心头涌起的第一反应是青青背叛了他,孔琼林摇了摇还有些晕眩的脑袋,转头盯向自始至终一直默默低头站在角落里沈默不语的鲛人......
倏地,苏昀休伸手“啪啪”拍了两声,随即屋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哐地一声,大门被猛地推开,一队腰佩兵刃训练有素的大内侍卫迅速包抄了整间屋子。
这波动静后,傻眼了的官员等其馀人才如梦初醒。
眼见身处刀剑包围中,纷纷尖叫丶惊呼地乱窜起来,一时间桌椅翻倒,杯盏碎裂声频传於耳。
不过混乱很快被制止下来,重枫打个手势,侍卫们接到指令,一排排白晃晃的利刃“唰”的半出鞘。
紧接着一阵肃声传出,“全部靠边蹲下,照办者不杀,违抗者死!”
那些抱头鼠窜的人似是被一瞬间掐住脖颈的小鸡仔,乖乖地按照指令一个接一个靠边蹲好。
很快露出尚趴在地上的孔知府,细看他身上的官袍多了不少脚印子,应是刚才慌不择路的那群人不小心踩到的。
厅内霎时间安静下来,只馀影影约约的缕缕啜泣声。
这时,一侍卫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回禀,“王爷,孔府已查抄完毕,这些都是搜罗来的古董字画丶金银珠宝。”
说着,后面的人将一箱又一箱的赃物擡到屋内,不一会就堆满了刚腾出的中间地带。
扫了这些赃物一眼,苏昀休将目光移到孔知府身上,悠闲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孔琼林咳嗽几声,捂住胸口哑声道:“怎么?我家境殷实,收藏些个人爱好就犯法了?”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苏昀休不欲与他作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淡淡吐出几个字:“城外一里地破庙。”
孔琼林脸色煞白,他哆嗦着手臂费力翻坐起身,故作镇定道:“本府乃先帝年间亲封的官职要员,纵使有罪,那也得压入都城,经三司会审。你一个外姓王爷,无权审判我!”
“哦,是吗?”苏昀休听完,将杯中剩馀的酒水一饮而尽,之后他探入怀里摸出块黑玉牌,“看得清这是什么吗?喏,拿过去,让他仔细瞧瞧。”
说罢,把东西递给身后的人。
重枫躬身双手接过,几步走近,将手里的牌子翻过一面,竖立到孔知府面前。
瞧见那九条相互缠绕丶活灵活现的黑玉浮雕,孔琼林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喊道:“九......九龙令牌!”
“嗯,见此令牌,如圣上亲临。”苏昀休负手站起身,“判你立斩决,这下没异议了吧?”
语毕,他朝下挥挥手。
侍卫得令,上前一左一右把瘫坐在地的人拖出屋外行刑。
彼时,屋内更是落针可闻,低泣声都没了,一个个把头埋得死死的,生怕步了孔知府的后尘。
但声音可忍,生理反应控制不住。
忽然,一阵尿骚味飘了满屋,原来有人害怕地当场尿了裤子......
苏昀休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