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在一起。
就在快到达顶峰之际,冉肃忽觉眼前银光一闪,血水喷涌,霎时染红伏在上方之人的满头满脸。
起先他担心鸢儿是不是伤到哪了,直到看清雪之鸢手里握着一支正在滴血的银簪,方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脖颈被猛地割开了。
他嘴唇蠕动想问为什么,但断裂的气管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
雪之鸢从他身上翻下,随意从地上捡了件衣服草草擦了几下面颊。
像是看懂了床上人弥留之际的眼神,他俯下身凑到濒死之人耳边,温柔一笑道:“没什么,我感谢你几年前从降姬阁里把我寻回白汐,所以这些年我与你温情,你与我方便,一直这样下去不好嘛。谁知你不识好歹,竟敢妄想干涉我,还敢拿过去威胁我!一条不再听话的狗,只有杀了,才能让人安心啊~”
沐浴过后,雪之鸢召来骑士府里安插的心腹侍女,吩咐道:“冉骑士太累了,明天就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床铺上的大量血迹以及地板上的血衣,侍女像没看见一样,面不改色应道:“是。”
想来,明日继任大典完美落幕后,就会传出冉骑士睡梦中不幸遇刺身亡的消息。
料理好后续,雪之鸢提灯慢悠悠地走在回圣子宫的路上,一声“怜妩”,难免扰乱了他的心绪。
沈压在心底多年的往事纷纷涌到脑海里,像皮影戏一般,一幕幕映现到眼前,他略显疲惫地擡指揉了揉眉心。
这边夜栖玥一路循着熟悉的气息找来,怎么突然有股浓重的血腥味,忧心出了什么意外,他加快了脚步。
转角处,迎面走来个白衣斗篷人,幽暗的灯光下,夜栖玥还是一眼看到来人额上的那一点明艳朱砂。
“小小,是你吗?”夜栖玥用不确定的声调叫住那人。
记忆深处的小名,忽然在耳边炸响,雪之鸢打着灯笼的手一颤,涩声问道:“你...你是谁?”
随着面前人解下围帽,露出紫发紫眸的鲛态,雪之鸢的凤目越睁越大,是那个人!是那个他早就决定遗忘,早就不抱希望,承诺会回来找自己的人!
他抖着嘴唇,喃喃喊道:“紫发哥哥?”
“嗯,终於找到你了。”夜栖玥说着一把抱住面前稍矮瘦削的人,关切道,“小小,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被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笼罩,雪之鸢冷静下来,你要是早几年就来找我,该多好。事到如今,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念及此,他稍稍推开彼此,脸颊挂上温和的笑意,“嗯,我很好。哥哥是第一次来白汐吧,等后面有空,我尽地主之谊,邀请哥哥同游可好?”
夜栖玥颔首后,他又眨了眨眼,补充道:“对了,哥哥,我现在叫雪之鸢,你叫我之鸢就好。嗯,说来我还不知道哥哥的名字呢。”
“夜栖玥。”
“那玥哥哥,我先回去了。”雪之鸢挥挥手,笑得眉眼弯弯,临走前还不忘揶揄一句,“玥哥哥鼻子灵,以后不用约地方,你都能找到我。”
“淘气!”夜栖玥隔着帽兜,揉揉他的发顶,宠溺道,“快回去吧。”
那相圣女宫议事厅,苏沈江三人与圣女围桌而坐。
“嗯,这样看来,你这个半路出现的哥哥确实很有嫌疑。”苏昀休摸摸下巴道。
“雪之鸢善於使蛊?”沈曲意作为医者,更关注这方面。
“我常年喜欢四处走动,和他接触不多,不太了解。”雪之星说着端起一杯黑浓的,尝起来苦兮兮的,名叫咖啡的东西喝了一口。
接着她放下杯子,拧眉道,“不过一个月前我游历回国,圣王圣后就有点不对劲。一改往日嘘寒问暖,对我态度冷漠,反而对一向饱受忽视的这位哥哥亲近有加。然而,这还不是最不对劲的。”
“还有什么?”江渺催促道。
雪之星沈吟片刻道:“说出来不怕你们外国人笑话,我国王室很注重血统的纯粹性,银白头发是标致,圣王圣后是决不会意向把王位传给异色者的。”
“这就说得通了,你父王母后肯定被你那个半路哥哥,用蛊毒控制了心智。”苏昀休听到这,以拳敲击掌心,“明日就是继任大典,宜早不宜迟,意儿,我们带上暂缓毒性的解药,去天圣殿里走一趟。”
“多谢!你们的恩情,之星永记於心。”说着,雪之星站起身,右手搭胸,向他们行了个白汐大礼。
沈曲意虚托起她,摇首示意不必如此。
这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