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
故作姿态的苏天一装不下去了,眉开眼笑地应声,“诶,多大了,问心剑法习得几重了?”
“快十岁了,习到第四重了。”祁允墨认真答道。
苏天一抚了抚胡须,乐得嘴都合不拢,“好孩子,天资聪颖,比你师父当年强多了。”
一旁的苏昀休被埋汰得嘴角直抽搐,沈曲意忍笑地上前打招呼,帮他解围,“苏前辈,我师父在木屋?”
“曲意啊,嗯,越发俊俏了。怎么还叫我前辈,该改口了,快叫外公!”
沈曲意被打趣得一张脸通红,声如蚊呐,“外......外公。”
“哈哈哈,好!”苏天一开怀大笑道,“老毒怪成天到晚泡在药圃,你去找他吧。”
听罢,沈曲意带着徒弟逃也似的离开了,苏昀休乐呵呵地也准备跟随。
苏天一瞧外孙这副夫唱夫随的忠犬样,拉住人,没好气道:“你待着,有事和你说。”
“咳咳......成......成亲?!”
不同地方坐着喝茶的苏昀休丶沈曲意极有默契的同时一口水喷出。
“怎么不愿意?”暮水云难得脸上笑意浓浓。
“没......没有。”沈曲意刚缓和下来的面颊再次爆红。
阿兰玲双手撑桌,充满干劲插话道:“成亲好啊,师父,阿兰帮你们布置新房吧?”
“这位小美人不用费心,新房我们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明日的吉时了。”一位粉衣公子打着扇不紧不慢地走来,是好久不见的谢流衣,他身边是长开长大一些的燕小柒。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性格还是跳脱外放的燕小柒,一下窜到桌边,掏出个盒子递给沈曲意道:“恩人,送你的新婚贺礼。”
沈曲意楞楞地接过,本能地道声谢。
“呆燕子,哪有婚宴还没开始,就提前给人送礼的。”谢流衣用扇柄轻敲他的额头,好笑道。
“要你管,小爷爱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燕小柒嘴一撅,唯我独尊道。
“不行,我跟你详细讲讲礼俗,省得日后你在我们的婚礼上闹出乌龙。”谢流衣深思熟虑道。
燕小柒羞恼,“谁.....谁要和你成亲,臭流氓!”语毕,闷头向前跑了。
“诶,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贼燕子,你不能不认账啊。”谢流衣说着忙撩起衣摆,跟后追人。
目送这对欢喜冤家跑远,暮水云伸手拍拍徒弟的肩头道:“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是个体力活。”
於是沈曲意捧着礼盒,晕乎乎地被打发回房了。
那相,“怎么不愿意?”苏天一问出同样的问题。
苏昀休可不像沈曲意那般内敛,急忙答道:“当然愿意!”
“那就好,新房都布置好了,可不能让大夥白忙活。”一道笑盈盈的女子声音横插进来。
苏昀休回头,是江扬夫妇,身后还跟着位蓝衣人。
“新房?”他听见自己傻乎乎地重覆声。
“你那皇帝哥哥差人在小竹林新盖了一栋竹楼,他人不方便亲自过来,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苏天一捋着胡须解惑。
“哥。”那蓝衣人於几人说话间走近,唤他一声。
苏昀休上上下下打量一圈身穿水蓝锦袍,头束青莲冠,模样大变的花伊人,吃惊问:“伊人,你这是?”
花伊人笑笑,只是未等他说话,就被天一老人打岔道:“你以为这几年谁都像你一样只顾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人家伊人现在已接任未眠宫,是新一任的宫主了。”
他摸摸胡须,继续说道,“嗯,还是小花儿有品位,这届门派服饰不错,清雅脱俗,不像你师父那个路痴,花花绿绿的一身土味。”
话音刚落,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夹杂内力由远及近传入,“天一老头,你竟然背后对我徒弟讲我坏话!”
尾音落地,一身花团锦簇外袍的花未眠杀到。
在两个加起来岁数过百的老头互掐之际,“渺儿他要处理近期武林大会的事,没空抽身,托我们夫妇将贺礼带到。”前武林盟主江扬朗声道。
“江叔叔,客气。”苏昀休抱拳致谢。
后来,听人说,新任盟主江渺这些年一直在找寻护卫幽执的下落,每当有蛛丝马迹,他都会亲自前往确认。
人海茫茫,无异於大海捞针。然世间事,无外乎此。只要心中抱有希望,相信总有一天故人会再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