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草原
自从君景烛离开隐宫,全心全意放在除殷霸天的事上后——其实也没那么上心,他还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除掉君如擎。
“诸位,我等守在赤鬼教门外已有数日,仍然破不开城门。” 君如擎站在人群中发言,“但这些天我们已经杀了许许多多的赤鬼教中人,相信今日便能攻破赤鬼教!” 众人纷纷赞成,“诸位再加把劲!冲——!”
君景烛藏於幕后,只派了张夜希那队人在人群中浑水摸鱼丶插科打诨。经此一役,大家都认识了隐——他派了他的影子前来。隐说:“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毁了彼岸花海,否则那些鬼将和殷家父子便能不停地死而覆生……不妙的是这彼岸花如今被藏於天地间各个角落,包括被藏於地下一层的藏宝地,那里只有君才能进入。” 而君便是殷霸天。
於是大家便分为几派去摧毁彼岸花,但最主要是攻城。城墙上的观望台并没有殷霸天的身影,大家说他要么不屑,要么在背后搞小动作。但直到从奴到子到卫,乃至鬼将一个一个被杀或消灭后,大家认为殷霸天一定是密谋了什么。
众人驻扎於城墙外已有多日,今日便是破城那日。“杀——欸?” 第一位首当其冲的弟子懵了,因为那坚如磐石,如何锤击砍打都不破的城门毫无预兆地就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河与小舟,弟子忽然感觉到身子阵阵发寒,他吞咽了一下向后退,“尊丶尊主?” 君如擎走上前,他知道那是什么,毕竟两年前君景烛同他说过,“上前去。”
那玄仙山的弟子不敢不从,於是独身一人踏上小舟,小舟驶动,一路到河中央,舟身越发摇晃,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藏於河里操纵着,众人屏息以待。那弟子都快吓疯了,却使不上剑,他扒在舟上鬼哭狼嚎起来。忽然,舟蓦然翻了过来,那弟子大叫一声就没了,沈入水中永远。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没人说话,终於人群中爆出喊叫声再又是此起彼落的谈论声。
君如擎喝住了他们,“诸位冷静!回去商议。” 这次是修仙界退了,城门没有合上。彼岸花仍然盛放,优美的它在凉风中摇曳生姿,血红色的嘲讽着懦弱的仙人们。花齐情从一方赶了过来,“我区域上的彼岸花都解决了哦,欸?这是干什么?” 她笑得魅惑极了,没有半丝疑惑之意,仿佛早已意料。
巫紫衣跟在花齐情身后,这些天她一直跟着花齐情,倒与花齐情熟悉不少。花齐情走向君如擎仍然是笑眯眯的,“尊主,过不了河吗?” 君如擎也和蔼地笑,“花楼主也没辙吧?”
花齐情想了想,“不无办法啊。” 君如擎道,“哦?说来听听。”
花齐情说:“第一,拿灵力来填,尊主的所有灵力是足够的。第二,拿人命来填,人肉桥可听过?” 众人开始闹了起来,“这怎么行?!” “这河有病!”
有个男弟子忽然开口,“其实殷霸天也没多恶劣吧?” 众人望向了他。那个男弟子从一开始支支吾吾到口齿流利,“殷霸天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可是我们都还活着啊,他并没有伤害到我们,我们也不必送上门讨死讨嫌不是吗?”
另一个女弟子大吼起来拎着他的衣襟,“你懂药人吗?!你懂妖花吗?!我小的时候被捉了去炼成药人,你丶你——” 她崩溃地大吼,双眸泛起泪水,赤红的一片像厉鬼,“你知道我放弃了什么吗?!!” 她忽然蹲下身哭了起来,“妖花又把我爹吃了,我娘也没了……我费尽千辛万苦要见的人又没了——!” 众人责备地望向一开始男弟子,也有不少人来安慰女弟子。
男弟子站在原地呆滞许久,直到花齐情叹了口气道:“不是还有第一种方法吗?” 众人又望向君如擎,所有目光就像利刃,谴责着君如擎。用一人的灵力与人命相比,太不值得一提。君如擎没有说话,而花齐情却又道,“抱歉,目前来看,似乎只有第二种方法。”
静默片刻,男弟子忽然御剑,“不,我不要死。” 他直接飞走了。
君如擎终於开口,“花楼主,如今是要紧时刻,这玩笑不合时宜。” 花齐情笑了笑,“我只是评估错了,怎么?尊主怕了?”
君如擎不理睬她,“怕死的都可以退场。” 他径自往城门走去。没人离去,但不是因为大家都很勇敢,只是迫於人群压力。
停在河前,众人面面相觑,寂静许久,女弟子站了出来,“你们不敢,那我来!各位兄弟姐妹们,谁愿意与我一同塔起一座人肉桥?!” 逐渐有人站了出来,有的鄙夷地看着不站出来的,他们一个个搭着肩,搭起人肉桥,没有人敢说话。张夜希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