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花楼里暗香藏
“巫妹妹。” 花齐情托着腮望向巫紫衣,巫紫衣坐在垫子上,将琴放在琴桌上,“嗯?”
花齐情笑了起来,她像朵芍药,妖艳惑众,“巫妹妹弹首曲子给花姐姐听可好?” 巫紫衣想了想,“花姐姐也通乐,见你曾拿二胡来,不如与我合奏?”
花齐情摇了摇头,“二胡怪悲情。”
“那管玉笛呢?” 巫紫衣问。花齐情又摇头,“上回那蠢哑侍给我摔没了。”
巫紫衣又问:“锦瑟呢?” 花齐情想了想忽然勾唇一笑,“不仅乐器声悦耳,花姐姐的嘴也甜,不如让花姐姐给你唱一曲?”
巫紫衣点了头,“倒是没怎么听过花姐姐的歌声,让紫衣期待了。”
风华楼内琴音奏响,悠悠人声伴奏而歌,声至广陵人皆闻,悠扬歌声使人心安宁也同乐,此为一段佳话。
年无获醒了,醒了便往青楼去,而且是大张旗鼓的。众人皆知他是灭殷的大功臣,名声大噪,还有人来请他作为门派长老,但更多人对他是抗拒,毕竟觉得他很邪门。
君景烛气极了,便一别年无获不相见,权当不认识了。这些天,君景烛观察着玄仙山的动静,等待着战鼓敲响的日子。
“是时候开始扳倒玄仙山了。” 君景烛与花齐情一同合作放出消息,把君如擎所作的恶事告知天下。然后又是来自各方的查实,又是这里窜出个受害人,那里窜出个受害人。甄磊与苏秋月也站了出来指控君如擎,一时间又是人人自危。
花齐情又第一个站了出来,“这些年我受制於君如擎,诸位请看。” 她撩开一些衣裳,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咒文,把人吓着了,“这全是君如擎所害。”
华子潇与宁靖霞也站了出来。“当年的二圣因为知晓了君如擎所为,便只好背负着莫须有的骂名逃至青篱村,最终仍然死於君如擎手中。”
“当年的星辰派与昆仑山之事都是君如擎所为,后来还强娶了妹妹靖温……最终仍然死於君如擎手中。”
花齐情也道:“弟弟齐清也死於君如擎手中。” 当年被君景烛救下的青篱村遗民也站了出来,“青篱村上上下下,皆死於君如擎手中!”
风华楼丶悬壶山庄丶铸器派丶隐世寺全站了出来,“君如擎当死!” 一场战争酝酿着馥郁的暗香,玄仙山在劫难逃。
“……隐又去了青楼?” 君景烛又被气着了,他抿着嘴忍住自己的怒意,他觉得年无获是故意的,“谁让你汇报他的行踪?” 他瞪着下属——小丁,“说玄仙山的事。”
小丁无可奈何地说:“君如擎终於出面,他说没有证据证明的都是污蔑丶造谣惑众,他很清白等等。花楼主便拿了自己所暗中搜到证据证明了,连隐都拿了记忆石出来,这下证据确凿,君如擎又闭了嘴躲在玄仙山……” 他停顿了下来。
原先君景烛不相信年无获会去饮酒作乐的,毕竟年无获不喜欢饮酒,他想时刻保持清醒的状态,也认为醉酒的模样相当丑陋。
但直到君景烛在一次前往隐宫想找年无获商量君如擎的事时,年无获那时是醉醺醺的状态,他胡乱地砸各种瓷器或什么珍稀之物,君景烛站在门外不敢入内——那不是他所熟悉的年无获。
疯也便罢了,哄一哄丶抱一抱就没事了,可醉了的他——君景烛觉得他可能连自己也会照打不误。
君景烛喝着茶没回过神,皱着眉连手也攥紧了。小丁无奈极了,“隐在修魔界萍花楼,这几天都往那钻了。” 君景烛一摔瓷杯,他又瞪着小丁,“谁让你汇报他行踪的?” 他兀自纠结,烦躁地摩挲着手中的宣纸,然后猛地站起身,“我去去就回。” 他大步向外走去,步履匆匆。
修魔界萍花楼,年无获坐在桌前大口饮酒醉,身旁是各位男男女女的妓人,或弹拨奏乐,或趴在年无获身上给他灌酒。此地是风华楼旗下的产业,他便身在顶层享受着。四周昏暗,红纱激得男人的情,空中含着阿末香气令人血脉偾张,更引人意乱情迷。
男男女女见年无获漂亮自然也心生喜欢,但这些天被抱上床赏个吻的人一个都没有。这不免令人泄气,他们皆是顶级的容颜,走到哪都是焦点,但——又有能力丶有钱,年轻又绝顶好看的年无获摆在他们面前,谁人不馋?
年无获饮着酒,模样冷峻,黯淡的眸子空洞地盯着一块地,他似乎快要醉倒了,但又能及时推开一个想趁机亲吻他的男人,他轻轻地说:“你们都不是他。” 有个女人搂住了他的脖颈给他的后颈送上一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