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航班是上午十点到,陆周语直接把沈修意的手机拿走,“我找了人去接他们,咱们直接去饭店等他们就行”。
“找了人去接他们”他呆呆看着陆周语。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全部配合我就行”。
沈修意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现在又开始心慌紧张,不太能理解陆周语的话。
她现在却没时间照顾沈修意的情绪,先顾着自己认真地把粉底涂到脸上。
输人不输阵,是陆周语的人生理念。何况今天还是她的主场。
车上时她特意叮嘱沈修意,一会尽量别说话,估摸着那母女俩到达的时候,她这次特意卡着点到。
到餐厅包间时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陆周语赶紧打招呼,“张律师这次麻烦你了”。
对方30岁的年纪,西装革履,带着无框眼镜,身前放着一个皮质公文包,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业界精英的气质。
站起身和陆周语微微握手,“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周语把沈修意按在座位上,悄声叮嘱他,“放心,一会看我的表演”。
她和张律师寒暄了两句,门口就有了声响。
田馥莉母女两人被两个身高185以上的威武西装大汉夹着送了进来。
“小姐,人带到了”,其中一个保镖微微躬身对陆周语说道。
陆周语轻轻撇了门口的众人,慵懒地说,“恩,去门口守着吧”。
她微微翘着二郎腿,倚着椅背看了站着的母女两人,下巴支了支旁边的空椅,“坐吧”。
距离田馥莉见陆周语的时间已经超过大半年,早就忘了她的样子,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隔着电话骂她的事情上。
乍一看今天这架势,着实有些被唬住了。
两人有些拘谨地刚坐下,陆周语就开口道,“今天既然是接风,咱们还是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不过在庆祝之前,咱们先算算帐。”
“什么帐”田馥莉警觉起来,从机场被门口的两个保镖“请”过来,她现在心里也确实没底,可沈修意的手机又在他们手上,只能先跟着他们来,没想到一来就要算账,她能有什么帐,只有和沈修意的生养帐!
陆周语递了一个眼神给张律师,对方立刻会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到田馥莉母女面前,说道,“这是沈修意先生自去年12月至今年三月的医院消费记录,共计三十九万五千九百元整,所有款项由沈修意先生支付十五万,陆周语女士支付二十四万五千九百元缴清。”
“你这是什么意思”,田馥莉立刻站起来,把身前的文件推开。
陆周语偷偷拍了拍沈修意的手背做安抚,面上却稍稍歪着头,冷静又强势地说,“又没叫你啊掏钱,你激动什么?”
见她冷静了一下,陆周语继续开口说道,“你儿子的存款见底了,工作也停了,现在他和你都靠我养着呢,总不能还得再拖家带口地养他妹妹吧”。
田馥莉立刻理直气壮地说道,“那他是我儿子,是我女儿的哥哥,该养我们啊 他现在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能出去干活了?一个男人挣钱养家不是天经地义吗?”
陆周语低头揉了揉太阳穴,沈声对张律师说,“张律师,给她科普一下赡养标准”。
张律推推眼睛,严肃地开口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规定,父母对子女有抚养教育的义务; 子女对父母有赡养扶助的义务,赡养标准依据子女经济收入决定,鉴於沈修意先生现在处於重病无业且单身的状态,如果诉讼至法庭,预计将判处800-1200元不等的每月赡养费”。
田馥莉知道了这次他们是来缩减赡养费的,立刻拍桌子指着沈修意骂道,“八百块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告诉你们,反正我没脸没皮,你们真敢做这没良心的事,我就去你们公司找你们领导同事,让他们看看你们这些嘴脸”。
陆周语一听就乐了,她倒是直接进这次的最终主题了。
她把腿放下来,双手支在桌上,对着一旁一直缄默的女孩说,“你考的是a市经济学院的会计系吧。”
众人被她这一笑都楞住了,却听她对门口说,“小吴,把周婶叫进来”。
一分钟不到,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走进包房,看了一眼陆周语又低下头。
“开始吧周婶,稍微小点声,别把餐厅的人招来了” 。
她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老实拘谨的女人立刻原地倒地,瘫坐在地上,双手乱打地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