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貘充满敌意地转身弓背,却在看到他们时疑惑地嘤了声。
下一刻它就扑向了骆予夺。
然后被骆予夺提起了支配命运的后脖颈。
“它看上去喜欢你。”
宋璞好笑地打量委委屈屈的梦貘,暗叹不愧是宿命般的投缘。
骆予夺淡淡地嗯了声。
不过是喜欢他身上的鬼气罢了。
他俯身把这只梦貘放到地上,手指却被闪电般的身影咬破。
“出血了。”宋璞看得一惊,想把骆予夺拉开,“干嘛啊它——”
他的话顿住了。
指尖的血珠生出淡淡的金光,代表契约的法阵一闪即逝。
“被认主了。”
骆予夺面无表情地起身。
其实这辈子不想要这个胃口大又烦人的家夥的。
梦貘心满意足地蹭起他的靴子。
“那,那也不亏吧。”身为罪魁祸首的宋璞干笑,“试试让他去蛊惑那两个家夥?”
骆予夺收拾好情绪颔首。
片刻后那枚戒指终於回到他的手心。
他们走到月色流淌的小河边,把戒指认认真真地洗净,宛如抹掉这些年那对父子留下的罪恶,不会再去打扰永远沈睡其中的人。
“戴上吧。”宋璞和他坐上一块大石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骆予夺小心而珍重地把戒指戴回左手的中指上,像是又触及到幼时那个人哄他入睡时轻拍的手。
时光似乎有所重叠,上一次他戴上戒指时,是无尽的血污和杀戮,还有一声声咒骂和哭喊。
而现在——
晃动的画面破碎在骆予夺眼前。
春夜的微风吹走了千万般思绪,黛青的山色上是安静的明月。
“小宗主呢?”
他这么说。
“我没想好。”
宋璞对月托下巴,“要不现在咱们折回去,把那对父子扒掉衣服吊起来,嘴里塞草脸上抹泥,要不然太便宜他们了。然后,然后,你看他们怎么对你的,还留下来做什么嘛。”
他支吾了下小声道,“你想不想走?”
骆予夺没有回答。
“你说你想。”宋璞忍不住坐直看他,“我就带你走。”
骆予夺笑了:“想。”
宋璞心里乐开了花。
终於能让主角离开第一个魔窟了。
“但不劳小宗主了。”骆予夺却又摇了摇头,“我会四处游历,若是他日有缘,我们自当相见。”
至少现在还不能。
他还不能对抗那群高处的人。
“这样啊。”宋璞楞了楞,理智告诉他要尊重骆予夺的想法,心里却疯狂担心说怎么办怎么办,主角这么病弱会被多少人欺负。
“小宗主於我有恩。”骆予夺仿佛真的要告别了,落地后端正地向他施了一礼,“天涯无论,记如比邻。”
“哦。”
宋璞为难地撇开头。
忽然他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杀气。
“谁?”
白衣的假少女抓起剑挡在正要分别的人面前。
“跑。”
鸦青服饰的少年紧握住他的手腕,气息也有所察觉般低微起来,说出了一个不容置疑的字。
看来是对付不了的家夥。
宋璞捡起不知何时被迷晕的梦貉,不做犹豫地跟着骆予夺的指示逃离。
远近的树木都响起了沙沙声,数道人影如鸟掠形而出。夜色里这群人都蒙着面,宋璞还看到他们的斗笠和披风。
那是主角在玄乌帝国才正面对上的神秘组织里的人。
难不成他们一直都在监视,看到主角这回没有堕魔,所以干脆自己动手了吗?
宋璞好想开骂。
这都什么破走向啊。
冰冷的匕首划破衣袖,好在他及时运剑拨开,顺手把人当头敲晕。
骆予夺丹田的秘珠蠢蠢欲动。
“爆破符,定身散,失魂针……”财大气粗的宋小宗主却先动手了,抛出一堆价值不菲的宝贝,还真让追逐於林中的刺客们吃了苦头,“气死我了有完没完。”
他们像是跑到越来越高的地方,身后狼狈的刺客还在穷追不舍。
高耸的悬崖入目。
月下的刺客们渐渐包围上来。
“拿下。”
首领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