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
施晴摇了摇头,又躺回暖帐中侍女的怀里,咬了颗剥皮葡萄说道:
“陆惟一已经消失月馀。她倒是不错,将主城治理的井然有序。可惜了,一根筋...”
秦澜和李明实相视一眼,心中隐有担忧。
施晴蹭了个舒服位置,眯着眼,倦意袭来,生了逐客之心。她摆了摆手,懒洋洋的说道:
“风月楼明日就要离开中州,你们也走吧。主城已经被放弃了。”
告别施晴,秦澜和李明实决定在主城逗留几日,一来等等陆惟一的消息,二来查一查是否有遗留的蛛丝马迹。
闲来无事,秦澜大方的牵着李明实的手走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李明实稍显安静拘谨,可眼中流露的笑意做不得假。
“明实可还记得这家店?”
秦澜驻足在一家商铺前,内里已经物是人非。
“嗯。”
李明实手指翻飞,一枚梨花木簪旋於指尖,依旧光泽十足,可见用心保养。
“鲜少见你戴,可是不喜欢?”
“喜欢。”
李明实眼含笑意的看向木簪,拇指轻轻盘过,补了一句:
“舍不得。”
“哈!”
秦澜笑着,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擡手揉向李明实的黑发。
“我当真愚钝,这些年也没送你什么。”
李明实飞快的瞄了几眼街上的行人,然后靠近半步,轻踮脚尖,在秦澜唇上啄了一下,小声安抚道:
“你。”
甜蜜的滋味还来不及回味,就听街上的行人惊恐的大喊。
“太阳...动了!”
秦澜和李明实赫然擡头,只见幻日慢慢滚向地面。
“啊!!!!!”
“天谴,快跑啊!”
死气沈沈的街道上,顿时人仰马翻哭天喊地,急匆的逃命人流冲散了一对母子,小娃娃被撞的踉踉跄跄,揉着眼睛哭喊道:
“娘!”
秦澜心中一沈,可古道侠肠早就被消磨淡薄,无意涉险救人。她看向身侧的李明实,只见对方眉头紧锁,视线紧紧粘在小娃娃身上。秦澜轻叹,捏了捏李明实的手:
“走吧,世人皆苦,我们救不过来。”
李明实闻之,面色依旧凝重,片刻后,主动松开秦澜的手,盯着幻日上前一步,右手一翻唤出淮水剑。
“我且一试。”
“你...哎...”
秦澜无奈的摇了摇头,几步上前将李明实挡在身后,真气暴涨,白衣翩跹:
“於理,沈蛰除幻日,修为与我相近;於情,你是我道侣,如何先行涉险。”
“於愧,水某心有难安。”
哀怨的笛声在慌乱的尖叫声中越发清晰。
秦澜和李明实齐齐回头,只见水涟身着青衣,逆着人流,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她们。
“秦道友,李道友。”
水涟停在一丈开外,冒尖的胡碴和脸上可怖的伤疤,使他仿佛变了个人。李明实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淮水剑。
“李道友,不必紧张。以前是水某得罪了。”
他疲惫的笑了笑,双眼毫无光芒的看向幻日,嘶哑的说道:
“小惟一若在,定会以身相护。因此中州的劫,水某来挡。”
“陆道友如何了?”
水涟没有回答李明实的问题,而是说道:
“仁宗要对不息林发难,你们要小心。”
说罢,水涟飞身立於中州主城上空,他气沈丹田,高声说道:
“陆城主早有对策,中州子民不必惊慌!”
烈日下,水涟从怀中掏出一支老旧的粗制竹笛,爱惜的擦了擦后抵在唇边,轻快灵动的曲调如叮咚清泉,传遍中州的大街小巷。慌乱的人群听闻笛声,莫名的停下脚步,纷纷仰头看向逆光而立的道人。
“这是寻常乐曲,并无法力。”
“嗯。”
秦澜点点头,看着水涟的背影说道:
“水涟可能挡不住,明实我们且准备。”
幻日的灼烧感越来越强,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水涟索性阖着双目,坦然等待幻日临近,真气在周身沸腾,燃烧神魂痛及骨髓,可笛声不绝於耳。
轻快的笛音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女孩的身影,蹦蹦跳跳的揪着青衣道人的袖子,踮着脚尖递了一只粗糙的笛子,甜甜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