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在我身前呢?”
连错断然回绝:“这不可能!”
云落又道:“倘若我要这天帝之位?”
连错面露难色。
云落冷笑一声:“连错,你从来都是这般自私自利,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今日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我?”
“勿要再自作多情了,我入魔,从来就不是为了你。你也并非,是我的劫。”
她想起师父,心情瞬间低落。
连错面色一滞,神情阴暗下来:“没关系,云若,早有一日,你会改变主意的...”
这便是铁了心要将人带回去关起来日日游说了。
云落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拔剑就往他身上要害招呼,连错阴着脸,不再留手,手掌扭曲变化,化为狰狞兽爪迎了上去。
两人就此大打出手。
兽爪与斩荒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数息之间已交手了百馀招。
最终还是连错棋差一着,被云落一剑正中心口,远远的打飞出去,摔进身后的尸山血海之中。
半晌都未能爬起来。
云落持剑上前,剑尖对准他的咽喉。
动手之前,却又有些犹疑,连错阴魂不散,跟着她数度轮回,伤她师父,辱她师门,所以死有馀辜。
但面前这个,远没有他的转世那般恬不知耻,虽同样自以为是,但好歹心存悔意,也曾想过悔改,是以罪不至死。
他身上的外衫在先前的打斗中,皆数破裂缺损,只馀几缕碎布,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
露出其下淡黄色的内衫,随着连错在地上挣扎挪动的动作蹭上血痕,胸前则因剑伤,暗绿色的血液不断溢出而被彻底弄脏。
衣襟被蹭开些许,露出内侧掩藏的一个若字。因为蹭上鲜血而格外夺目。
云落瞧见,莫名就想起身为凡人的上一世来。许多个寂寥的日日夜夜里,她最常做的,便是抱着这些内衫坐在窗前,就着日光,或是烛火,一件一件的绣上符篆,只望身处绝境之时,望他平安。
阿若未曾说出口,可她又如何不明白。
没有爱,何来憎恨,爱得越深,便恨得越深。她那般聪明,临死之前的请求,便是早早料到会有今日的结果。
所以才求她,饶他一命。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放他一马。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於是云落冷着脸,用剑尖挑飞了那块衣襟,“你该庆幸,自己今日穿了这件衣服。”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爱的,爱你的那个凡人已经死了。”
“是你亲手杀死了她。”
连错还待争辩一二:“云若...我...”
云落冷喝道:“闭嘴。”
乌发雪肤的神女倦怠的垂下眉眼,她擡起剑尖,沿着连错心口处的剑伤再次贯入,磅礴灵力顺着剑身涌入五脏内腑。
这剑本就是诛魔破邪的神器,几息之后,连错便听见穷奇在体内发出痛苦的尖嚎,随后属於他的意识便被压制下去。
连错身体被穷奇操控着就要从地上暴起发作,云落眼都没擡,随手打出一道诛魔印,就将他死死的钉回地上。
此后,再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穷奇的意识在体内逐渐湮灭,连错身前流出的血也从暗绿转变为鲜红。
他身上的修为立刻弱了许多,但因大阵加持依旧极为可观,云落拧着眉头,将那些灵力一一消解之后,残馀的灵力霎时所剩无几。
之后,云落擡手拔出了剑,冷声道:“我欠她一命,所以屡次忍让於你。但今日已皆数还清,你若知些廉耻,便莫再出现在我身前碍眼。”
“下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你好自为之。”
说完,云落转身便走。
连错被她随手打下的灵力禁锢於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翩迁的红色衣裙,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云落一行人途径祁紫荆身前时,戴着银色面具的新娘子突然开口问道:“云落,你说得可还算数?”
云落没理,径直与她擦肩而过,反倒是荀羽停下来摇着扇子回应道:“自然是算数的。”
祁紫荆道:“那便好。”,她擡手击了击掌,便有一群仆从手持棍棒围了上来。
於众目睽睽之下,打断了连错的腿骨。
荀羽从头到尾都笑看着,任连错如何都神情不变,直到祁紫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