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让我走。”
“是啊。”沈樱朝他微微一笑,可眼中之绪分明就是遗憾,“你能……兑现吗?”
“我不能走。”他继而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可下一瞬,画面再次被另一道场景叠起。
一白衣女子轻步走到他面前,双眼被一道白纱封住,整个人洁白如雪,手中拿着根用来摸索的木杖。
她看不见,亦说不出话来。
“你一直都生活在这里。”涟轲看着她,神色如旧。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仍面向着她。
她能听见他说的话。
“你能带我进去吗?”他站在原地不动,生怕吓到了她。
她点了点头,背过身带他往前走。
下一刻,女子面上白纱带被风吹落,降落地面,染了尘土。
涟轲掀眸看过去,正对上白衣女子侧身望向他。
夕阳之下,她身影披上温暖的色彩,眼睛盯着他,没有惊异,亦没有微笑。
紧接着,白衣女子在他面前裂成碎片散在空中,化为尘埃。
涟轲眼前黑雾散去之时,他怔然看着周身的虚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她是沈樱。
只是……梦吗?
他擡手抚上前额,唇角向下一弯。
还是说他忘记了什么。
“你可是想要记得什么。”短短片刻之间,在那虚无之中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涟轲放下手,冷冷看回去。
“你是何人。”
“人?”怜霜撇了撇嘴,“我们不是人。”
怜冰从她身后走出来,走到她的对立面,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镜子。
她们两个同时转眸看向涟轲,怜冰看着他,轻声道:“我们是镜妖。”
“在镜子面前,任何人都会无所遁形。”怜冰扬眉对向涟轲,“当然也包括你。”
“是谁派你们来的。”涟轲微微敛眸,身下冰封顷刻间蔓延过去,“你们又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怜冰和怜霜一下子分开,齐齐回答他。
“诅咒之神。”
“你能回来,还多亏了诅咒之神的福。”怜霜挑了挑唇,继续道:“她和你一样,皆不属於六界之中。”
怜冰接上她的话,“我们此时前来,只为询问你的意见。你若是应允,诅咒之神会替你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冰神如曦。”
“谁让你们做多馀的事情了。”涟轲阖眸压了压眉骨。
“如此说来,丢失的那段记忆,你也不想寻回了。”怜霜沈声道。
涟轲瞬间擡眼,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以及满地的冰霜。
察觉到有人正在向他走来,他微一松拳,解了地上的冷寒。
“我来是有一事想要找你说。”
这是沈樱的声音。
他挥袖打开了门,语气是不变的冷:“进来。”
沈樱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似是不打算靠近他。
“你留下我不会干涉,但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不再插手,晚菲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这与你无关。”
“你要我袖手旁观。”
“若这点要求对你来说很难,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听了他的回答,她也没有丝毫的退让。
“我答应你。”涟轲背靠着墙,平静回道:“若你改了主意,可以随时开口,让我帮你。”
她擅长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他人,却从来学不会保护自己。
他所知道的她,像已迷失是雾中,叫他找不到,亦看不清楚。
正因如此,他开始好奇她,也开始在意她。
又在可怜她吗。
想到这里,沈樱不由冷笑一声,问他:“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软弱。”
“不是软弱。”他提步走向她,颀长的影挡在她面前,“是值得被保护。”
“你……你说什么?”她被这一句话搅得心神大乱,楞楞的看向他。
想要杀她的人她见的多了,这却是第一次听人说她也是应该被保护我的存在。
“保护我做什么。”没等他回答,她已垂下头去,“又为何要是你来做这件事情。”
“因为我没办法视而不见。”他垂眸睨着她,默默隐去后半句话。
如若她不在,这乱世又要如何存在。
那日来临之前,她都要好好活着。
安顿好初越后,缔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