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果是像国家计划生育一样有专人规划的,那那混蛋玩意一定是把他所有的破事儿都规划到了同一天里去。
早晨被塞纳斯弄醒时,殷小楼发现自己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这是五点半。
塞纳斯给了他两份鉴定报告。
殷小楼接过去的时候还有心情调侃一句:“你也有股权要送我?”
看完他就利落的单手扔了桌上的茶壶,砸碎了客厅墙角那盏琉璃水晶壁灯。等他要掀桌子的时候,塞纳斯按住了他的手将他从客厅拖到了正厅按在了沙发上。
萧清漪不在家里,管家大叔这会儿似乎是出去给她送什么东西去了。几个被吵醒的佣人呆呆地站在那儿,被塞纳斯打发去料理残局去了。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这太疯狂了,他不能接受。
那两份dna鉴定,一份的结论是他和萧清漪,或者准确的说是萧唯和萧清漪没有血缘关系。
另一份的结论是……他和塞纳斯大概是表兄弟,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这意味着什么?
殷小楼这会儿就是傻的,也有些受不了了。刚才那一刻,他只想砸了眼前所有能砸的,毁了所有能毁的。
雷奥切诺不是纯gay么,他不是从来没有过女朋友吗?也许他和雷奥切诺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一定是的。
塞纳斯一只左手就轻松压制了他,右手拎来个苹果咔嚓啃了一口。殷小楼慢慢冷静下来,挣开他的手,坐起身来,看见他这副德行,觉得他能和那伽相处愉快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别这么看着我。”塞纳斯拿着苹果又啃了一口,“我也是刚才才拿到鉴定结果。恰巧又听说了点我叔父那边的事儿。我也需要压压惊,淡定淡定。”
殷小楼蜷起身子,用双手圈着曲起的双腿,把头放在膝盖上,侧过去,看着塞纳斯的眼睛。
他第一次看见这人有这样的情绪,习惯了他的玩世不恭,和那副站在神坛上俯瞰大地的嘴脸,这会儿,他听着靠着他坐在沙发上的,这个英俊男人的心跳,第一次觉得他们离得真的……很近。
“咔嚓咔嚓。”塞纳斯啃苹果的声音,打破了殷小楼二十四行诗一样静谧美好的眼神。
“这么说你现在不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了。”殷小楼别过头去,叹了口气。
塞纳斯啃苹果的声音停顿了,“得了,不说这个,我们还是想想明天,不对,是今天怎么办吧。”
殷小楼错愕。“你信我?”
“咔嚓。”塞纳斯扔了手上被吃成一个核儿的苹果,“你说你曾经是我叔父的男朋友,我叔父并不算滥情,换男朋友也不并不频繁。他的男朋友,我多半知道些。但是,我信你。”
殷小楼眨了眨眼睛,但还是没用的觉得脸上一湿。
“何况我还记得你说要和我合作。你说你恨他,会帮我扳倒他。我当然要选择信你,不然岂不是将自己的盟友变成了敌人,那我也太糊涂了。”塞纳斯难得的真正的温柔起来,就像是丛林里一直弓着身子伺机进攻的猎豹突然变成了一只柔软的波斯猫,那反差叫人难以无动於衷。
殷小楼闭着眼睛发呆,任由塞纳斯用长长地臂膀揽着他,他年轻的胸膛里,年轻的心脏有力的勃动着。
“你真的确定我是他的儿子吗。”殷小楼将头埋在膝盖上,他柔软的黑发在早晨清透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柔软顺泽。
塞纳斯看着他,看着这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刺猬。
“你还记得我写的断章吗。”塞纳斯决定坦诚一回。
他一直是个足够坚定的人。但是既然上帝安排他遇到这样一个让他不得不动摇,不得不停下脚步的男人。他是不是也该,坦诚一次呢?他曾经错过了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人,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他的原则,他不想再错过。
“记得。”殷小楼擡头,觉得脑中有一根线,断了。
“据我所知,我这位叔父,在年轻的时候并不是个纯gay。或者说,他其实是个gay,但曾经爱上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恰好是我父亲为了夺权雇佣的杀手。幸好我父亲为了保险起见,同时雇佣了这女人在这个组织里的一个好友,因为,那个女人也爱上了雷奥切诺,她叛变了。”塞纳斯慢慢讲着,殷小楼的心就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她的好友据说是和她一起从小被那个杀手组织收养训练长大的,两个人一起经历了很多生死考验,关系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