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薛坤提起了玉王府明日摆满月酒的事,原想让薛延去贺喜,可商量下来,又觉得薛坤如果没有出现在玉王面前,唯恐引起对方的不满,毕竟薛家在京城操控着商贸的命脉,跟王公贵族都有关系,若是不去也怕引人诽议。
薛蕓芷还在为和纪佳靖的事情有些难过,吃了饭便早早回了房,一个人闷坐在房中,连心月也不让进,则独自在那想心事。
把《红楼梦记事》的大概内容从头到尾的回忆了一遍,又将这些人物的关系分析了一遍,她突然发现,现实中的纪佳靖与书上的人物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他的心事很重,不管是对谁,特别是今天在赵家,他内心里巴不得跟她单独在一起,问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可他呢,眼里没有任何焦虑,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完完全全像个无事人的一样,这个善於隐藏的人,深沈得可怕。
“如果他要争皇位,恐怕十个雁王或者玉王都不是他的对手。”薛蕓芷沈了一口气,觉得纪佳靖真是个可怕的人物,不过还好他对皇位不感兴趣,要不然肯定是另一种结局。
不过,纪佳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薛蕓芷,薛蕓芷是个做事小心翼翼的人,处事不惊,沈稳应变,所以才能把跟纪佳靖偷情的事瞒得那么好。
偷情?
薛蕓芷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现在就是薛蕓芷,说她就等於在说自己。”有点懊恼,有点心痛,还有点无可奈何,薛蕓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决定去花园走走,听听虫呜,看看月亮也好。
想家了,想父母了,想超市里好吃的东西了。
薛蕓芷不觉得自己是软弱的人,可是遇上了穿越这种诡异的事情以后,她才发现自己也有软弱的一面,想起见不到的亲人,面对新的家人,她深深的叹息着,一个人悄悄的把眼泪擦掉。
与此同时,在平乐王府里,纪佳靖还在书房里整理几个帐本,认真的翻看里面的数据,他的样子很平静,不会被那上面出入数字而影响,反面露出笑容,之后合上了帐本,轻轻的抚摸着那陈旧的封面,有兴奋,有激动。
他既然真的决定了。
罗烨突然推门进来,脸色煞白的喊了王爷。
“怎么了?如此慌张。”纪佳靖想着,那日叫了罗烨去查事情,该不会是有结果了吧。
“王爷……”
看清罗烨慌张的表情,纪佳靖突然心脏一沈,闷闷的痛让他难受。“查到什么了?”他预感到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要他又不想去猜测。
“您看看这个。”罗烨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上面还沾了些红色,有些皱,倒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女人用的东西。
闻着淡淡的血腥味,纪佳靖的心狠狠的颤抖,因为他知道这是谁用的手帕,那上面绣着的鸳鸯旁边有个乐字,是他的封号中的一个字,可是,这手帕上面为何会沾了血?
“在哪找到的?”
“在,城外南边的乱葬岗。”
纪佳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痛得全身发软的跌坐到椅子上,罗烨急忙安慰,说只是在乱葬岗找到了手帕,其馀什么也没有发现。
“带我去看。”
“王爷。”罗烨急忙按住冲动的主子,“一块手帕不能证明什么。”
“可现在的蕓芷,她的耳朵后面真的没有那颗痣。”因为激动,纪佳靖的声音都在颤抖,额头上渐渐的有汗水流下,双眼里是无望的伤心。
罗烨沈了一口气,“王爷,有没有可能是那颗痣消失了。”
“你觉得可能吗?”
他也希望真的像罗烨说的那样,现在的薛蕓芷耳朵背后的那颗痣只是突然间消失了,她还是她,那个他用生命去爱的女人。
罗烨不知如何作答,看着痛苦的主子他默默的低下了头,薛家小姐和王爷的感情他知道有多深,是那种同生共死生死相随的感情,天不能挡,地不能拆,他们如此相爱,为何不能早日修成正果,拥有彼此而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也许是他们的爱让老天爷都嫉妒了,才会发生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薛蕓芷,现在的她除了那颗痣不存在了,别的地方倒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如果是两个不同的人,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和动作都一模一样。
不对。有一点不一样。
纪佳靖猛的站起身,睁大双眼越是惊恐,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与她欢爱之时,她的身体为何会那么紧,像个未经世事的处子。而那天之前的薛蕓芷,早就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