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跟你的小同学玩一玩,有好处。”
“是吗?”许拾言似是不经意地应和一声。
崔纪楠把自己家的碗摞起来,刚才听到隔壁的小孩儿回来,就把刚下好的炸酱面一齐带了过来,想让他吃一口热乎的。
“别总纠结过往的事了。”她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一直相信,只要日子过得长,就会有好事不停地找上门来。这样想着,平时遇到的那些烦心事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您的心态真好。”许拾言帮她收拾,轻声道:“过去的事我不会记在心上的。”
崔纪楠张嘴便拆穿他的花言,“胡说。你一直记着,别人看不出来,我却能看出来。”顿了顿,她的声音低落些许,“不是为了那个孩子求情,但是你一直耿耿於怀,对你的交友情况并没有好处。”
“不需要。”许拾言说:“我自己就可以。”
崔纪楠欲言又止,可是对方年纪虽小,态度却是肉眼可见的坚决,静默半晌,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选择沈默。以她的身份和资格,说得太多,反倒会适得其反。
不如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或者等那个才家的小少爷来一点一点引导他走出阴霾。
“以后还是要自己注意点。”崔纪楠说:“你的朋友很担心你,否则也不会经过那么多人联系到我这里。我们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他是你的朋友,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麻烦您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崔纪楠虽然这样说,可是也没有表现出多么迫切,仿佛许拾言这种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不管怎么样,照顾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才是你现在应该做好的。”
照顾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崔纪楠不怕麻烦,她自己单身一人生活得时间久了,有时会感觉到孤独,可也只是转瞬即逝。等待她要做的事情几乎排满,当生活变得充实,其他人丶其他事在她的生命中只是过客而已。
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多少贴心的朋友,邻里街坊唯一能稍稍搭上话的,也就只有隔壁这个可怜又坚强的大男孩了。
许拾言没再说什么。
翌日一早,才文西就去找许拾言一同去祝茂然家。
祝茂然家住在城南一处高级小区里,才文西和许拾言进门的时候还被拦住,没有磁卡开门的行人和车辆都必须留下记录。
才文西给祝茂然打了电话,五分钟后,这人穿着睡衣拖鞋就跑了出来,主动去门卫给两人登记。
“哎呀,假期看见你们真是太开心了。”祝茂然吸了吸鼻子,对两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你们看见我开心吗?”
许拾言站的靠后一些,闻言,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甚至懒得说一句话。
将期望的目光投放在才文西身上,祝茂然目露讨好之色,“你开心吗?”
“没被拦下之前也是开心的。”才文西双手揣进兜里,即使穿着大羽绒服也觉得冷风阵阵钻进衣服里,“但是被拦下之后我就不开心了。”
“为什么?”祝茂然拼命解释:“接到电话后我立刻就跑出来给你们开门了呀!”
“还得我给你打电话你才出来!”才文西不满道:“你应该早就守在门口等我们来好吗!”
“……你在想屁吃呢。”祝茂然也不纠结开不开心的问题了,大手一挥,直言道:“朋友们,今天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游戏呢……可能要下午才能玩。”
才文西脚步一顿,猛地拉住许拾言,“你给我讲清楚!”
祝茂然抿唇,笑得狡黠,“我今早开了一堂付费的网课……”
“快走!”
才文西拉着许拾言转头就跑。
祝茂然在后面拼命地喊,穿着拖鞋也坚强地追上来,拦住二人,“只是一节网课而已啊!”
“你爱上你自己上,我们才不上!”
“我付钱,你免费上课,多好的事儿啊!”祝茂然苦口婆心地劝道,馀光瞄见无动於衷的许拾言,一摊手,“而且你不喜欢上课,老许万一喜欢呢!”
才文西:“他不会喜欢!”信誓旦旦地反驳完,又底气不足地侧头看过去,“你不会喜欢吧?”
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红,像小狗似的望着自己,乞求之意不言而喻。
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正欲开口回答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许拾言?!”
那道声音伴随冷风而来,风中夹杂着丝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