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时今月收起手机，看着前方两三个人奔向电梯，眨下眼。

远远地，还能听到一句“原导怎么生气了……”

电梯门阖上。

【宿主……】

时今月还是头一回听见系统这样欲言又止，“怎么了？”

【恭喜宿主随机掉落提示：去350米外的地摊街，入口右手第二个摊，买一件白色的长裙。】

时今月一怔，她很清楚系统的作用，无端端突然掉落提示肯定是因为与攻略有关。

五分钟后。

这里倒没有她想象的杂乱，道路整齐干净，摊位稀稀拉拉地摆着，人很少。

她转了一圈，走到系统指定的那个摊位。

只有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女孩，垂头摆弄着桌上的饰品。

“您好，需要买点什么吗？”察觉到有人靠近，女孩立刻站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时今月从不吝啬自己的善意，对她扬起一个元气的笑容，“请问有白色的长裙吗？”

“有丶有的！您过来看这边……”

跟着走进去，这摊位不算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就已经显得有些狭窄。

店里的白色长裙寥寥可数，但其中有一件吸引住了时今月的目光。

看见它的一瞬间，她莫名就觉得这一定就是系统要她选的。

“你可以帮我把它拿下来吗？”时今月用手虚指了一下。

女孩有些不可置信，“您……您确定要拿这条吗？”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确定呀。”

长裙被平摆在桌面，它的设计很简单，一片式设计，袖口有小波浪。

唯一比较特别的是，这条裙的白色染得并不好，像洗过很多遍仍在穿的贫白。

时今月对着裙满意地点点头，“扫码支付吗？”

她低头用手机支付时，女孩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能问您是用作什么吗？”

毕竟这年头专门买做旧瑕疵衣的，真的很少见。

“去参加一个小表演。”

等时今月完成支付后，女孩又小声问道：“能拍张照吗？”说完又马上补了句，“因为您是我第一个客人啦，想纪念下。”

时今月看着女孩齐刘海的娃娃头，忍不住温柔一笑，“当然可以啦。”

女孩迅速拍好一张照，激动到立刻发到微信群里。

小乔怡：【啊啊啊啊啊！我第一个客人！都快来看！@所有人】

小乔怡：【人美心善！！】

时今月站在一边，空间狭窄，不可避免地能看见对方手机屏幕。

但她没有多看，只注意到手机屏幕顶头的名称：努力暑假务工的头头。

女孩火速发完信息，意识到客人还在身边，把手机一灭，“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时今月指下桌上的饰品，“麻烦包下那两条手工项链。”

项链的坠设计很独特，一个是把弯曲到蓄势待发的弓箭，一个是沈黑色的圆形靶子。

都包装好后，时今月接过。

“慢走，祝您生活愉快！”女孩对她由衷地笑。

时今月笑着对她眨眨眼，从兜里掏出一个草莓发卡，轻轻地别在女孩刘海上。

“很可爱。”她往后退了一步，“也祝你愉快。”

女孩楞楞地盯着时今月远去，脸颊迅速变得粉红，嘴里还喃喃“谢丶谢谢。”

-

换好衣服，时今月再次走进仁映传媒的大楼。

没有前台的迎接，她直接走到电梯前，进去摁了楼层。

走出来就见两边休息椅上都坐了三四个人，小声讨论着事，见她来了也就不足为奇地淡淡收回视线，仿佛她不存在。

此时正巧一女人从里间走出来，眉眼紧蹙，似是遇到什么难题。她随意擡眼一扫，见到了时今月，眼前陡时一亮，快步走向时今月。

“今月，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这人便是介绍时今月来试镜的制片人，邓丽米。

“邓姐我也不想让您久等呀。”时今月说。

邓丽米上来拍下她手腕，笑着说：“跟我来。”

时今月刚跟上脚步，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开口。

“邓姐，又不是真的找不到人了，我们有的还在找状态……”

那人眼底尽是对时今月的鄙夷。旁边也有小声的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