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第二天,医生宣布已度过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氧气罩也摘除,可病床上的男人还是未苏醒。
郁兰并未听到医生的说法而放松,只要他未睁开眼,她就多担心一刻。
"医生,已经一天多了,怎么还没醒?"
"可能是易先生过於疲劳,加上失血过多,造成脑部缺氧,需要多休息些,您尽量放心,易先生的病情在可控范围内。"郭医生和善地耐心解释。
"可是"她抓着医生想继续询问。
"兰兰。"朱珠适时阻止,再问下去,搞不好露馅了。
"既然郭医生说放心,你就乖乖坐着等佐哥醒来就好了,郭医生的医术在国内可以数一数二的,你不信任他啊。"
"抱歉。"她惭愧地低下头,只要碰到易佐的事,她就无法冷静。
郭医生瞧了眼病床上的人,对她承诺,"易夫人,今天下午,易先生一定会醒来,您大可放心。"
朱珠挑眉,这话可是放给老大听的,要是不醒来,岂不是侮辱了他的医术。
有了医生的保证,她总算露出了些欣慰的笑,然后坐到病床边,"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看着他,直到他醒来。"
站着的男人面面相觑,这个对装睡的男人可是糟糕透的主意啊。
郭医生可不想淌浑水,凑在朱珠耳边,"任务完成,我功成身退了,你们好自为之。"交代完便开门走了。
"哎?"朱珠无奈瞪着门板,转头看着郁兰,她正一动不动望着易佐的睡颜。
"兰兰,快到中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你早上也没怎么吃。"
"他没醒来,我吃不下。"
朱珠走过去,拍拍她肩膀,"如果佐哥醒来见到你憔悴不堪,肯定会骂我们没照顾好你。"
郁兰确实没胃口,满心眼的都是担心,哪里还塞得了其他东西,却也不能让别人挨了骂,她擡头笑着,"那你帮我打包一份吧,我不挑食。"
说完,她又转回去盯着那人看。
他瞧着易佐微皱的眉头,心里窃笑,该帮的也帮了,她就是不愿离开,自求多福吧。
等房门关上,郁兰才开了口,"又剩下我们独处了,其实我还挺喜欢这样的氛围,很少能安静地单独同你聊天,只有你昏迷,才有机会,是不是有些讽刺。"
"佐,下午你醒来见到我会说什么?会高兴第一眼见到的是我吗?还是会冷冷地什么都不表现?说实话,我讨厌你总是冷冰冰的态度,我会认为自己对你不重要,如果可以,能不能"
忽然她说不下去,想到这个心愿,觉得自己太造作或者太无理。
易佐被窝下的拳头捏紧,就快忍不住问她想说什么,隐忍继续听着。
终於她还是开口,"说了也没关系吧,反正你听不见,就当作我梦寐的一个小要求。我偷偷看过你跟她的影碟,在书房无意发现的。从那时起,我一直期盼你看着我的时候也有那样的眼神,邪气坏笑的,溺爱的,无限温柔地注视着我。"
"好几次梦见,你对我温柔笑着,说话的语气也像那个影碟一样,每次醒来,我虽然失望,但我还是觉得开心,毕竟一晚的梦都是那么甜蜜,能让我回味一整天。"
"你为什么皱眉?"郁兰伸手轻轻摸着他眉间,"对於我的要求,你也觉得很无语是吗?都说是梦了,我可没强制要求你必须那样。"
说着,她嘴里含着酸楚,其实她很想大肆要求,她需要的很多,多得可能会变成一个无理取闹,不善解人意的妻子,面对易佐,她压抑了太多情感。
"你可以对我任性地要求更多。"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音,只是略微沙哑。
郁兰腾地收回手,只见病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盯着她。又惊喜又惊吓,她眨巴眼睛,易佐确实睁开眼,而且一直盯着自己。
"刚是你说话?"
"嗯。"
"你早醒来了?"
"你说个不停,好眠也被吵醒了。"他故意板着脸怪罪她。
“好嘛好嘛,我不吵你了,继续睡吧。”郁兰像哄孩子一般对他笑着,生病的人最大,即使对自己冷着脸,她也觉得无所谓,只要他能好起来。
其实心里还是乱开心一把,易佐又不好意思表现得过於明显,脸颊微微发热,故作冷淡,“吵醒了,就睡不着。”
“那就躺着吧,医生说醒来可以喝点水,不能马上进食。”她端起水杯,插了根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