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张开,凑在他眼前:“休要胡说,我很干净。”
薛牧呈压下心中的厌恶,仔细的看她的手指和指甲,很好,很干净,心中的恶心感减少了不少,但是还是觉得嘴里不舒服:“我要漱口。”
什么?她听见了什么?身为阶下囚的他竟然还敢命令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想都不要想,不,可以想想,除非你答应我,明早去将军府提亲,我就让你漱口。”
薛牧呈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高傲的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苍白的唇角勾起一个凉薄而讥讽的笑:“休想。”
下一刻,他按下扶手下方隐藏的按钮,郁灵上方突然落下一个巨大的铁笼,“哐当”一声,铁笼牢牢的将郁灵困住。
铁笼不知被设的什么机关,下落的过程中无声无息,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郁灵措不及防栽了更头,她用力的拍打栏杆:“阴险的小人有本事放我出去,耍什么阴招。”
薛牧呈嗤笑道:“不知是谁阴险,大半夜的搞偷袭,卑劣的给我下软骨散,我现在只是在自保。”
“谁让你想杀我的,我第一次忍了,你还来第二次,不报覆回来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杀你,你很厉害,就是太妇人心肠,可惜我不会心软,你马上就要死了。”
他表情很温和,看起来很无害,掌握生杀大权的刽子手,语气温柔的像逗小孩子开心:“杀了你哦。”
下一瞬,笼子上方的突然冒出无数利剑,不像开始那般迅速,而是缓慢的往下沈,郁灵擡头,头上刀尖闪着寒光,是令人胆寒的锋利。
他手上好久不曾沾过血腥,如果这女人不曾出现,恐怕还会更久。
他并不喜欢血腥,相反他很厌恶,若不是太讨厌她,他也许会尝试其他温和的手法杀人。
可惜她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他现在只想让她死得最血腥,最痛苦,最破碎,最惨不忍睹。
刀尖慢慢的穿透她的肌肤,让她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鲜血慢慢侵入洁白的地毯中,直到她被压成肉酱,血肉完全与地毯融合在一起,变成令人厌弃的暗红色。
此刻他隐藏在深处的戾气完全释放,狠厉尽显,脸上尖刻又佻薄。
郁灵两手攀在栏杆上,看着他躺在椅子上惬意的姿态,他的心果然是黑的,黑得无可救药:“你以为我就会这么简单的死去?你想错了,我会与你不死不休,我会与永远缠着你,我会是你毕生的梦魇。”
语罢,她直接徒手扳弯手碗粗细的铁栅栏,她气势恢宏的从铁笼中出来,势不可挡,她低着头整张脸背着光,恐怖如斯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薛牧呈像被雷劈了一样,满脸的不可思议,眼前越来越昏暗,面前的人明明是女子,却像被困在笼中奋力挣扎的猛兽,很有攻击力,很有报覆力。
她在靠近他的一瞬间,突然猛的低下头,带着强烈的怒气扑向他脖颈,对准他跳动的大动脉,带着人类特有的温热气息。
他感觉所有感官都在不断放大,时间在不断放慢,像临死前的走马灯,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垂下的发丝扫过他脖子。
他认为会被野兽咬断脖子时,她却突然晗住了他的耳垂,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无尽柔软的糯湿。
一滴热泪猛的砸下来,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直至胸膛再划向腹部,温热的鼻息呼哧在他耳尖,痒痒的酥麻的,却生不出一丁点旖旎。
因为他听见她在他耳边软糯的喊他:“娘亲...”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