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薛牧呈挣扎着起身，又是一踉跄，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这次晁克眼明手快的扶住他：“王爷，你怎么了。”

薛牧呈推开他的手，气得毫无理智：“让开，我要去杀了她。”

晁克觉得王爷真的疯了，以他现在的模样怎么打得过武力爆满的师大小姐，何况人家现在还在坤宁宫，转眼一想，没准还能激起王爷的求生意志。

“王爷，您要不吃点东西，她才刚进宫，你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很糟糕，很憔悴，属下怕皇后看见您这番模样，更加会坚定为您冲喜的念头。”

薛牧呈被他这一番话，找回了理智，感觉到了久违的饥饿感，胃里开始在翻腾，提不起力气。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眼神空洞的吩咐晁克：“给我盛些软糯的粥，还有我要沐浴。”

晁克心中一喜，连忙吩咐随从去办。

薛牧呈沐浴完，又食了半碗米粥，晁克提醒他：“王爷，你的额头要不要找太医看一下。”

他下意识的摸了下额角，嘴里“嘶”了一声，放下手，发现手指上竟然还沾上了一丝血迹，他心脏猛地一缩：“快拿镜子来。”

这一看，不得了，额头破了好大一条口子，他引以为傲的脸上憔悴不堪，似乎在讽刺他近日的自甘堕落。

“快传御医，御医都死哪去了。”

坤宁宫，宴会过半，皇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各位都是我晋国优秀的女郎，本宫没有女儿福，喜欢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进宫陪陪我这老妇人，看着你们本宫的心情都愉快了。”

“皇后娘娘，若您不嫌弃，我们以后会常进宫的来陪您的。”回话的是皇后的娘家侄女，大司徒的嫡孙女瞿莹琇，此次选妃肯定不会选本家子女，她只是来凑个彩头。

“嫌弃什么，本宫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如今宫中的小辈都长大了，没有往日热闹，就连本宫的幼子都年满十七，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皇后极其自然的将话题引到牧王，郁灵发现她旁边贵女的脚抖得更厉害了，只是那张杏子脸上像带着面具一样，笑意不减，白嫩的脸颊漾着两个小梨涡，显得格外娇憨。

可能是她的模样太过於讨喜，皇后都特意瞧了她几眼，显然很满意，吓得她放在桌案下的手紧紧的捏着手帕，指尖都泛白了。

她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容颜娟好，看起来是有福气之人，仪态端正周身尽显秀气，是长辈们顶喜欢的类型。

“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皇后娘娘，臣女觉得此诗正是说的牧王，不知道哪位姐妹有福，能成为未来的牧王妃。”穆香眼中带着莫名的崇拜，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艳羡，让人觉得病入膏肓的牧王似乎还是个香饽饽。

皇后也是一楞，她知道在场的少女都不情愿浪费青春给牧儿冲喜，经她这么一夸，她都有种恍然的感觉，莫不是她愿意。

婚嫁一事，本是你情我愿，若是她真喜欢牧儿，倒不失为良配。

穆香的父亲是三品吏部尚书，为人刚正不阿，识人善用，想必教出来的女儿也是不凡的，这女郎清秀绝俗透着一股英气，文静的鹅蛋脸，眼珠灵动很有韵气，也是不错。

皇后一扫眉间的郁色，笑得温柔：“说不定那有福气之人，就此殿中。”

郁灵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还有人真心夸赞薛牧呈，瞧她的神态不是装的，这就令她非常不解了，她不相信有人上杆子的跑去当寡妇，莫非她也和自己一样，知道薛牧呈没病？

连皇后和圣上都不知道的事，她知道，难道他们私底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薛牧呈是她看上的人，只要他们没有定亲，她就得抢。

她向前走到大殿中央，恭敬的给皇后行礼：“皇后娘娘，请问牧王可有中意的女郎。”

皇后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牧儿心不在儿女情长上，所以未曾有过。”

那就好。

她不卑不亢继续说道：“臣女自幼被外祖养大，性格也如外祖坦率直白了些。臣女是近日才来洛阳的，第一日便有幸见过牧王一面，从此念在心中，直到前几日中秋盛宴，臣女才得知他是尊贵的牧王殿下。今日，臣女有幸被邀，听说娘娘是为了给牧王选妃设宴，所以心中之事再也藏不住，臣女心悦牧王，请皇后娘娘成全。”

话一落音，整个大殿都变得极静，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有人惊讶，有人欢喜，有人愤恨。

皇后被她一席话，惊得久久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