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来操练,找了个男子代替。真是大胆,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他和师将军关系不错,不会贸然向圣上禀告,先查一下再说,必要时他也会向师将军通个气,卖个面子。
郁灵摸了下脸,她长得并不差,五官也精致,怎的不像女子,她无奈道:“老师,我就是师将军另一个女儿。”
“啊,你是女子?”尚书仆射微愕,她身材高挑,虽说模样生得俊,但洛阳城中男生女相的贵公子也不少。
她的行为姿态自带一股风流气韵,毫不娇气,举弓的动作也是最标准,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个,他先入为主的将她当儿郎看待,自然是忽略了她眉目间的俏丽风情。
她是个习箭的好料子,没想到是师将军的女儿:“果然虎父无犬女,你倒是颇有师将军当年的风采。”
她谦虚的回答:“老师谬赞了,学生不敢当。”
尚书仆射来了兴致,语气慈祥的问道:“其他小姑娘都退避三舍,你们二人为何偏偏要来参加太学。”
“学生不甘心拘泥於闺阁之中,渴望着像父亲一样挂帅出征,平定四方,阿妹也和我怀着同样的心思,所以才向圣上求了个机会。”她这一番话说得豪情壮志,眼神中充满着为国效力的期望。
尚书仆射被她正气凛然的模样唬的一楞一楞的,若不是见另一个姑娘连弓都举不了一刻钟,眼睛里还是湿的,他差点就信了。
他语重心长的劝导:“你有这份凌云之志是国之幸事,只是你阿妹怕是担不起这重任,切莫强求她与你拥有同一种志向,这样不妥帖。”
郁灵摇了摇头,好像也有些茫然:“并没有强求,是她非闹着要来,我和阿爹都劝不住,若她和我想得不一样,那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可能是故意想来受苦的吧。”
她看了眼还在校场苦苦挣扎的师灵韵,陷入了沈思。
入秋已经有段时间了,秋老虎正嚣张的炙烤着大地,举弓对她来说是件小事,但也不代表她不怕热,相反她最怕热,夏日里冷饮和冰鉴是万万少不得的,恨不得将冰窖里的冰全搬进房间。
所以她才会故意陷入沈睡,希望这段难熬的时间赶快过去。
她来太学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查出背后阴她的人,而阿妹是为了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师灵韵颤巍巍的举着弓,眼眶里的湿润都快被火热的太阳给晒干了,她厌弃自己,为什么非要与她争一时之气,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绣花不好吗?
师郁灵是长得妩媚撩人,可她也不差,温婉可人。
师郁灵武功高强,她知书达理。
师郁灵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她性格乖巧谨小慎微,本来都不同,为何要同她做比较。
现在才明白,一切都晚了,若是她现在退出,就只能收获一个胆小怕事,吃不了苦又任性的娇小姐身份。她精心维护多年的名声,彻底毁了。
她娇嫩的肌肤晒得绯红,就像从高原下来的小娘子,小脸红彤彤的。里衣被汗水打湿,极不舒服的贴在身上,幸好外衫蓬松,别人看不出她的窘况。
两个时辰结束,师灵韵整个人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样,全身软绵绵的。郁灵第一时间将摇摇欲坠的她揽在怀里,打横抱,带走。
其他世家子也很狼狈,师灵韵一个娇弱的姑娘家都能坚持,不喊苦也不喊累,他们有何颜面抱怨。
赵公子被温白刃架着离开,上午被噎着,下午被师郁灵诱拐到弓箭室恐吓了一翻,现在又在烈日下举了两个时辰弓,他的命实在太苦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像牧王一样肆意的活着,身份尊贵不说,他本人的箭术更是精湛,臂力强韧,连耐力都比他好千百倍。
想必他现在已经惬意的坐在餐桌前享受晚膳了吧,他真的羡慕了。
薛牧呈此刻确实坐在餐桌前,面前摆满了珍馐美馔,可他并不惬意,反而十分烦闷。他将僵硬的手掌张开又合拢,如此循环了几次,方才握稳了筷子。
擡手夹菜时,却发现每擡高一分,韧带就被拉扯一寸,连带着肌肉和骨骼都剧烈的疼痛,整只手都不受控制的抖得厉害。
他恍然想起,师郁灵举弓用的是左手。握弓也用的是左手,若要连射,握弓的手是不会放下来的。这也是尚书仆射让他们举弓的原因,而他并未多想,鬼使神差的用的是力气大的右手。
难怪,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又什么也没说。
想到这里,一股邪火窜上他脑门,脸上的表情暴戾又狰狞,气得好不容易握紧的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