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不想再同他废话,直接开打,黑衣人不敢真的伤她,打得畏手畏脚的,她却毫不留情,起身跳跃一个横斩,退敌大半。
几乎是立刻,外围的黑衣人又将她团团围住,她迅速挥刀,大刀飞快的斩下,刀锋寒气逼人。
他们知道郁灵力气很大,没有硬拼,灵活的躲过,她身后的人乘机偷袭骚扰她,想将她拦在此处。
他们人太多了,郁灵久久不能脱身,她明白这样耽搁下去不是办法。
她提刀虚晃一圈,黑衣人果不其然都往后退了一步,她找准机会从薄弱点直躯而入,在他们措手不及时,杀出了一个口子,冲了出去。
她眼中强烈的不安,说明她是在乎薛牧呈的,更本不会考虑跟他走。
拓跋奉心软了,若是薛牧呈有幸没死,他就成全她们。
只可惜,薛牧呈不会那么幸运。
拓跋奉收了手,带着人退出王府,他的任务完成了。
待郁灵冲进大厅时,地上倒了一大片尸体,刺客已经剩得不多了,薛牧呈和温白刃站在安全的角落。
晁克和暗卫们还在厮杀。
郁灵见薛牧呈没事,提起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万幸,他没事。
薛牧呈恰好也看见了她,正准备往这边走时,温白刃突然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从他毫无防备的后背捅了进去。
薛牧呈震惊的回头,满脸不可置信,温白刃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抽出,鲜血喷在他脸上,冰冷无常。
又一刀凌厉的袭来,薛牧呈侧身躲了过去。
郁灵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浑身冰冷,她迅速做出应对,将鬼神向前一掷。
鬼神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向温白刃飞来,骇得他冲忙往后躲退,鬼神从他鼻间擦过,深深的扎在他面前的地板上,若他再慢了一瞬,恐怕已经成两半。
郁灵一个箭步,腾空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他弓着身子被踢飞了几米远,硬生生砸在墙上。
他挣扎了一会,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放肆又狂妄的大笑。
薛牧呈捂着鲜血淋淋的伤口,面上仿佛抹了一层寒霜,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为什么?”他眼角笑出滚烫的眼泪花,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身为罪魁祸首的你什么都不记得,我却记得一清二楚。十年前我母亲受了珍妃的召唤,进长乐宫赏花,却可怜的命丧於皇宫,我父亲相信是刺客所杀的谎言,我却不信。上天犹怜,被我找到了一个幸存的目击者,逼问下,他说是你一人血洗长乐宫,我本是怀疑的。为了验证,我将你诱入斗兽场,我亲眼看见了你发狂时血红的眸子,还有脖子上诡异的脉络,我才确信是你杀了我母亲,你这个魔鬼,今日我一定会拉你下地狱。”
最后一句话,他简直是吼出来,面目狰狞的嘶吼着。
薛牧呈头疼得厉害,像有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他的神经,他这一生杀过太多人,多得他自己都记不清。
他只有温白刃一个朋友,没想到也是虚假的,他没有立场去怪罪温白刃,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罪有应得。
温白刃说得没错,他是个魔鬼,是个杀人无数的魔鬼,上天绕过谁,他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
&“哐当&“一声,薛牧呈直直的倒在地上。
郁灵慌乱的将他抱起来,手触到他伤口流出血液,滚烫的,她颤抖着擡起手,血液竟然是黑色的,匕首上有毒。
他虚弱躺在她的怀里,脸色惨白得吓人,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纸人。
她柔弱的肩膀忍不住地抽搐,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下,每个毛孔都在无声的绞痛,她颤声道:“薛牧呈,你别吓我啊。”
薛牧呈微微扬起毫无血色的脸,不舍的望着她,笑得很牵强,一个简单的动作牵拉着伤口,又涌出一滩血。
“我揭开你的盖头时,其实想说,你今天特别美...噗......”他猛的喷出一大滩鲜血,脸色更加透明。
鲜血在他的如纸般的脸上就显得格外突兀,特别触目惊心。
郁灵慌忙的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泪水如潮水般涌出:“你别说话了,求你别说了。”
“我怕我再不说,就永远没机会了,我很欢喜,能在死之前能娶了你,我也很难过,要让你变成寡妇了。我更难过的是,万一你以后和别人成双入对的来给我上香,怎么办。”
说完,他笑了,像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