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第108位开枪手

“没事吧？”司程紧张地抓过顾言川的手臂。能触摸到他被撕裂的衣袖。

他冰凉的指尖滑过顾言川火热的肌肤上，两个人的身体都未下意识地缩紧了一些。

“还好，只是抓开了衣服，别的地方都没事。你小心。我能顾好自己。别总想着保护我。”司程抓着顾言川的手腕厉声叮嘱道。

顾言川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比起他们第一次在云屏小镇碰面时他对他疏离的态度，他能感觉到现在司程的心是跟着他走的。

顾言川深吸口气，酝酿了两秒钟对司程说道，“司程。我觉得，我脚底下好像有，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我，我感觉，好像是，是颗人头。”

司程反应了两秒，停留在他手臂上的手不由得抽紧。

“你站好。我看看，是不是还有气。”顾言川说着先是拍了两下司程的手，然后往下蹲。

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即将接触死人的正常人表现。非常的干净利落，除了照顾司程的情绪以外，他没有丝毫的迟疑。

“是死的。他头上的血还是温热的。应该就是刚才那几枪之间的事儿。”

司程没有马上回应他。他不明白，顾言川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他似乎对这些危险和死亡没有一点恐惧.........

“前面好像有光。司程，我们出去调查。外面总还是有点月色。这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嗯，好。”

司程跟在他身后，简单应下。

甬道之间的霉臭味越往里越浓。仿佛世间所有的肮脏都藏在这一方狭窄的空间里。

越往前走，微光也越来越明显。终於在隐约之间，他们看到了一个出口。原本应该是一扇大门，但现在是光秃秃的一片。他们跨过窄门，只有这两扇门之间，有月色的光临。

离开甬道的瞬间，司程深吸了口气。尽管这一口被吸入的空气似乎也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但他终於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月色下，他们两个人站在彼此的对面。

司程突然开口道，“能先找个地方坐会么。”

虽然光线很暗，但顾言川依旧能够感觉到司程透露出来的疲惫感。

他尽量提起自己的情绪，应道，“嗯。”说着抓过司程的手腕顺着光源最亮的方向往外走。

司程就安静地跟在他后面，似乎已经习惯了顾言川抓他手腕的动作。

空旷沈寂的四野，弥漫着无法言说的压抑。

他们向外走着。终於在一盏残破的煤油灯下听到了人的声音。不过细听似乎是大龄□□们卖力的吆喝声........

两个人走出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眼瞧着不远处在甬道的交叉路口有一排石座，石座旁边投射下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是小孩吗？”顾言川说完司程擡起头望过去。

司程，“好像是。”

周边垒的高高的城墙之内一片静寂。那小人似乎听到了司程他们的话语声。他先是像一只狐狸一般警惕地起身回头。随后见对方离自己还远，紧张的双肩逐渐放缓。但是他好像并没有那么害怕，比起拔腿就跑，男孩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直等在原地。

“警官，请问你们是来找乐子的吗？我有一位姐姐，您愿意随我来吗？”

顾言川和司程走近他两三米的距离，朦胧的月色间，男孩黝黑的肤色只有刚刚说话的间隙牙齿是白的，月色下转动的黑色眼球并不作灵动形容，相反，是让人看了心头一震的感觉。乍一看，这个孩子也就到他们的腰间，稚气的小脸好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只是司程狐疑，男孩口中的找乐子，和他们理解的找乐子，是一个吗？

“你，小弟弟，你什么意思啊，这，这附近阴森森的一片，你怎么不回家？”

“你怎么不回家”这几个字说完以后，司程后脖颈一凉。此情此景，再配上这句话，这不是灵异鬼片的标配么...

可是未等司程下一句话出口，顾言川上前一步对小男孩说道，“小弟弟，我们是警察，不找什么乐子。不过，你介意我们去你家坐一坐么，我们付钱。”

当时听到顾言川的提议，司程恨不得直接照着顾言川的胳膊咬上一口。

“当，当然可以。只是，警官，你们。”小男孩欲言又止，只道了一声，“可以。”“那警官请您随我过来。”小男孩说着走在前头带路。

如此漆黑的甬道里，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