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客都挽着男伴的手臂,便以为是入场的礼节,踌躇半秒后,也挽了上去。
纪淮悬着的心默默放下,温声提醒她注意脚下,而后带着她款步入内。
吴依依刚下车,就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刚准备出声就见一抹红色的妖娆身影出现在他身侧。
直到目送俩人手挽手走近内厅,她才惊愕回神,恨恨跺一跺脚,迈步追了上去。
纪淮刚进入内场,就被眼前的阵仗吓着了。
这场晚宴汇聚了华国所有的高级玄学师,有的甚至是第一次公开亮相。
季老的位高权重,在这场宴会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给自己拿了一杯酒,给沈云初一杯果汁,然后逐一跟她介绍着宾客们的来头。
当说起某某的逆天成就,以及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时,语调会不自觉的染上一丝崇敬。
然而沈云初却反应平淡,甚至有些百无聊赖。
纪淮不禁问道:“是不是觉得枯燥?”
沈云初如实道:“不,你说的很详细,但,那些成就我迟早会挨个打破,所以觉得无聊。”
纪淮微怔,而后笑了起来,眉眼间的欣赏都快溢出来了,“抱歉,我忘了云初同学的实力了。”
“现在想起也不晚。”
纪淮直接笑出了声,因为她的自信和骄傲,他对她的爱慕愈发深了。
沈云初正想问他有什么可笑的,就听到吴依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淮哥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吴依依说着已经走到纪淮身侧,迫不及待的想看清背对着她的红色身影。
“怎么是你?”看清楚对方是谁后,吴依依立马黑了脸。
“为什么不能是我?”沈云初好笑的反问道。
吴依依攥紧手掌,想起入场规矩,恶毒道:“别以为蹭着纪淮就能进来,这场宴会没有邀请函是不可以入内的,别人怕纪家,我可不怕。”
她指着沈云初吩咐身后的保镖:“这人擅闯私人领地,轰出去!”
“是,小姐。”
保镖正要动手抓沈云初,纪淮往前迈步,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护在身后,冷声警告道:“我看谁敢!”
保镖动作僵住,为难的看向自己的主人。
吴依依气得要死,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人已经循着他们这边的动静看过来了。
她压低声音告诫道:“淮哥哥为了个无名之辈得罪季老,这个罪过你承担得起吗?”
纪淮的眼底是吴依依从未见过的冷漠。
他说:“反客为主才是对主人家最大的冒犯,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我们”两个字,宛如一把利刃,稳稳的插在吴依依的心尖上。
她和纪淮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没听他在外人面前以“我们”相称,沈云初凭什么!
“你--”
纪淮将沈云初和他的邀请函拿出来放到她眼皮下面,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无凭无据就要赶人,这就是吴家未来的家主风范吗?”
吴依依倏然臊红了脸颊,纪淮这话就差没说她家教不严了。
可吴依依是什么人,她可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她的馀光瞥见有相识的人靠近,眼泪一下子就涌上的眼眶,再擡眸时,整个人宛如被雨淋湿的娇花,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破碎感,我见犹怜。
“我也是出於安全考虑,一时着急才误会,淮哥哥就算要责备,也不该波及我的父母,呜~”
“我什么时候波及父母了?”纪淮一整个大无语。
“怎么了这是?”闻声而来的叔伯长辈们开始问询。
吴依依却一个劲哭,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人莫名揪心。
纵使纪淮占足了理由,只怕一时半会儿也难解释清楚。
沈云初无声的看了憋屈又郁闷的纪淮一眼,好像在说:“瞧,这就是我不想跟你沾边的原因。”
纪淮心塞的解释:“我没想把事情弄成这样。”
纪淮解释的话语,宛如被妻子当场捉包出轨的丈夫,心虚又无措。
“饿了,我去找吃的。”
沈云初扔下这句话之后,十分没良心的走了。
纪淮:“······”
馀下的时间,纪淮一直在应付来自长辈们的“关怀”,就算知道他占理,也还是给了他一个中肯建议--女孩子,要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