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是妖魔!”吕布边招架,边解释。
然而吕布一再退让解释,却是换不来周侗的丝毫留手。
周侗的步步紧逼也让吕布越来越恼。他本不识周侗,所敬重的只是林冲记忆中的师傅。
他心想就算如周侗所言,夺舍也非他本意!如何不容他活!
吕布越想越怒,手中拆招越来越快!
“不管你是什么?!”周侗本是上了年纪,此刻连轰几十拳,却有些力不从心。眼见奈何不得面前人,又气又怒,竟是一边呼喊着林冲名字,一边轰出全力一击。
“你快给我,把林冲徒儿还回来啊啊啊!”
周侗聚起身体中最后力量,轰出一拳,拳意冲天!
而那边吕布依旧自叙不停,且越说越急!
“我因兄弟义气拜的高俅!怎是妖魔?”
“我替东京百姓除掉泼皮牛二!怎是妖魔?”
“我为英雄之后许下迎英雄骸骨诺言!怎是妖魔?”
“我替石碣村渔民斩杀梁山恶贼!怎是妖魔?”
“我替受难同胞斩杀异族!怎是妖魔啊!!!!!!”
此刻自叙事迹,越说越是气盛。待得吕布说完,气势已然到了顶点!
吕布心想,既然已经一让再让,既然已经仁至义尽,既然自己无愧于心!当此时!如何再让!
这朗朗青天之下,面对天下武宗咄咄相逼,吕布却是无处可退了,径自出的一拳,对上周侗拳锋。
这一拳,吕布使的却是开门见山这般简单招式。
吕布周侗两人对拳,一个出的问心无愧,一个却是出自救徒心切!
天下之大,此刻却也容不下两只拳头一同说话!
狭路相逢,两人对轰一拳。只得一拳伸张!
吕布正面感受周侗的拳劲,受力之下,一时难以承受,却念及一路行事并无愧疚,艰难时刻,也是咬牙顶住,更是奋力再向前踏上一步!
周侗须发皆张,怒目圆睁,丹田运气呼喝,但终究拳怕少壮,一时竟有些撑不住,被吕布硬生生逼退一步!
天下武宗,在此刻,被吕布一拳轰退!
吕布一拳击退周侗,并未跟进,却是见好就收,缓缓解释:“周师,且听我道来!”
周侗承受吕布一拳,气息紊乱,却也能感受到吕布拳中正意,不似作伪诈之人。又自知难以匹敌眼前之人,只得按捺心绪听吕布分说。
吕布遂将东京近月遭遇,逐一道来。周侗与那小子听得目瞪口呆,神色复杂,一时间竟愣在当场。
周侗虽为沙场征战,却在早年军旅不顺之后,后半生只专注研究武艺,而周侗带来的小子更不及束发之年,此二人何曾经历过这般曲折人生。
周侗沉吟良久。他记得,当年军旅时期,却也曾遇过几个读书人来劝解他,说的正是:君子应处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
便是想让当时的周侗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敌人势大则当屈身,自己强大再去伸张。
周侗当时却是做不来的。听完吕布自述最近经历,只是感叹,自己的爱徒遭遇如此变故,却是走出活路,难怪气质陡变,想来也是处木雁之间,找的存活之道。
他也理解为何这次见的林冲徒儿,判若两人。竟然让他产生出一种感觉,林冲被人夺舍的感觉。
只是周侗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林冲——”周侗一开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弟子,心中五味杂陈。
周侗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林冲,若你所言属实,为师今日便信你。但你需明白,你学的三国吕布那般行事,少不了家奴称呼,将来如何自处?”
“无妨,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可是你怎么能认贼作父。要是我,我就是一死了之。”却是那十岁儿童言语。
“你还小,却不知道。想那三国虓虎,既拜的义父,又杀得义父。行事当问本初之心,怎能受的世俗约束。”
而后吕布径自摸了摸那儿童头顶,弯下腰又说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周师新收的弟子?”
“是,我叫岳飞。周师收我做了关门弟子。”那小孩却是学的周侗老气模样,拱手回答。
“好!周师教你,你可学他武艺。但他有时候冥顽不灵,食古不化。你小子可千万别学。”
那叫岳飞的小儿辈听吕布言语,却是脸涨得通红,他如何听得了这般悖逆师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