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份盖饭,狼吞虎咽的吃完以后还嚷嚷着没吃饱,周钚孚给他又买了一份炒年糕,吃到一半秦洅占把炒年糕往周钚孚身旁一推。
盛电动这是第一次和周钚孚一起吃食堂,接触的多了,也说不上什么抵触,但此时看着秦洅占把剩饭一本正经的往周钚孚那推还是很惊悚。
他自认为,就算是自己的女朋友要求自己吃她的剩饭,盛电动也做不到。
“队长要想吃再去买一份呗?”盛电动开口提议。
周钚孚摇了摇头,指了指面前半盘子年糕,“这就浪费了。”
“没事,他不嫌我,他就是我秦洅占的专属垃圾桶。”秦洅占嘚瑟的说。
周钚孚:……
盛电动:……得,是自己多管闲事,活该被塞一嘴狗粮。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所有事好像都过去了,顺着时间的流逝而延迟,秦洅占越到冬天越不爱起床,周钚孚天天从被窝里薅人。
今天又是高体能,昨天这边下了一场不小的暴雨,整个天都是阴冷阴冷的,到现在外面还下着连绵小雨,停不下来一样,所以今天的内容全在室内进行。
先是一个小时拉练跑,然后又是小跳,蛙跳,鸭子步,到最后高擡腿,蜥蜴爬,小推车,背人跑扛人跑都做了一遍。
还没完,又自由组合来了一遍移动靶,棍儿的大长棍子在手里就没有落下过,除了盛电动和周钚孚,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份,秦洅占的那份尤其多。
下课的时候周钚孚被叫进了棍儿的办公室,秦洅占今天轮到整理护具,只能在道馆里和陈峰任劳任怨的摆脚靶。
双腿简直像是在被拖着走,秦洅占弯个腰就磨蹭了半天,最后被陈峰拽着走。
周钚孚结过报告单,瞳孔猛地一缩,手指微颤。
那一瞬间仿佛要窒息一般,他很少如此失态,还是在教练面前,但现在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单子,里面的所有字他都认识,可是组成一句话又让他如此陌生。
“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周钚孚全身像是被冻住了,从骨头缝里散发着冷气,那一瞬间简直像是被人抡了一拳一样,脑子里懵的转不动,仿佛所有齿轮都卡在了一个地方,于是整个工作室都停止运转。
有。
怎么没有。
“我找医生聊过了,”棍儿目光平淡,像是看透了许多,历尽沧桑的目光总带着一层忧伤,与他平时的性格不太相似,“他跟我说,秦洅占在跟他聊天的时候,下意识的非常防备,像是把他当做敌人一样。”
那张写着“中度焦虑”的诊断单子被周钚孚的一双手扯得发皱,力道之大恨不得把这张罪恶直接撕了。
但他知道,结果在这里,把这张纸烧了都无济于事。
秦洅占的状态他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天虽然不会在惊醒,但是会在悠闲时时不时的走神,睡着了以后会抓他很紧,生怕一松手就丢了一样,最严重的时候是失眠。
他也只是认为秦洅占只是需要适应,需要安慰,他怎么也想不到,秦洅占会严重到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甚至会被诊断出心理疾病。
“不瞒你说,之前那场跟m国的交流赛我就看出来了,一开始僵持不下,后来又格外激进。”
“心里检查这一项不包括体检,也是我去跟上面争取的,如此来说,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我的意料,这件事情我暂时没有通知他的父母,因为心理疾病这个问题不少原因都出在父母身上,那个医生跟我说暂时不要干涉他现在的状态。”
周钚孚长吐出一口气,逼着自己保持清醒,他说,“平时他跟着没事人一样,只有放松了以后才会显出一点,呆滞的感觉。”
“我没注意。”他看着这个不可逆的结局,除了懊悔手足无措。
“我真正想和你说的,”棍儿眼睛一眯,头偏了过去,“是秦洅占到底还适不适合在这里待下去。”
周钚孚仿佛被劈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声色,浑身僵硬的吓人,目光像是从烈火中炼出的刀子,晶亮的寒光飞了过去。
棍儿没有理他,叹了口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应该也是最清楚他状态的人,要不就自己做出调整,要不就离开,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每个人的焦虑原因都不一致,秦洅占的大部分焦虑还是偏向于对比赛的向往和对赢的执着,积极和热爱反而成了一把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