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自己闯
但周钚孚想到刚刚医生说的情绪不能有大幅度起伏,他再看到秦洅占这幅许久不见的无赖样儿就更头疼,“你没有气我,你也气不到我。”他冷静的说,声音里比起冰冷,这次多了些无奈。
秦洅占:“……”行,气不死你那我就气死我自己。
“但你的的确确把我吓住了。”周钚孚坐下来,亲了亲他后脑的纱布,“别闹了,健健康康的。”
更多的甜言蜜语周钚孚不会说,但只要他的语气一放软,秦洅占就觉得那颗本来自己用砖瓦砌上的心脏就支离破碎了,软成一滩甜水儿。
不争气的玩意儿。
要命。
秦洅占闭上眼睛,尽量把语气放的平缓,“我没有不为你想。”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坚持了,如果我失去了我骨子里的倔强,”他叹了口气,自暴自弃般,“那我就再也不是我了。”
周钚孚垂着头,沉默不语。
“周钚孚,你应该好好想想,是否还能接受这样的我。”秦洅占说。
阳光晒进来的时候,在空中形成了很多细微的颗粒,盈盈绕绕的盘旋在周身,秦洅占看着沉默蔓延,只是垂着眼皮,下颌微微绷紧,眸中却懒散。
“如果我不能呢?”不知道隔了多久,周钚孚问他。
秦洅占明显一愣,那一瞬间眸子都缩紧了,他像是一只预感了危险的猫咪,有些不敢置信的同时带着愠怒,“没他妈想过。”他咬着牙挤出这一句。
周钚孚微微抿唇,收敛下眸中笑意。
秦洅占也许不知道以前的他也是有些患得患失的,所以总是一遍一遍的确认关系,在给他安全感的同时也给自己慰藉。
周钚孚凑过去亲他一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我和冠军可以。”
当天下午剩下的人就来了,包括花末,陈峰和夏意守他们,包括路长。
秦洅占这才知道,其实他们一直都在轮着守,只是自己睁眼的时候恰好是盛电动而已,周钚孚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
路长这小子其实没发觉什么,只是两个人的名字一样当时触景生情了,现在因为礼貌来看看。
“所以说至于么,还有他妈陈峰吼那两嗓子,现在要他妈不是我动不了我非得过去抡死你!”秦洅占狠狠的说,“人家输个比赛只是丧气一阵,我倒好,”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看到了吗?”
几个人一头雾水,只有周钚孚叹了口气,懂他的意思,但也拿他没辙。
“脸都他娘的丢干净了!”他翻了个白眼,又摸了摸自己被白色纱布包上的后脑勺。
周钚孚把他的手拽了下来,“别乱碰,忘了医生是怎么说的了是不是。”这训斥的语气让秦洅占一愣。
他擡起头脸上变化莫测的指着周钚孚,“好好说话,别凶我,不然让你变寡妇。”
周钚孚:……
看到秦洅占没事,几个人就放了心,沈觉没等到跟棍儿一起来,前天他也是在急诊室外等了很久,越等越胆战心惊,而后知道秦洅占没有什么大问题才被棍儿拉走。
教练不如他们闲,因为这些国家在一起,集训的不只是学生,教练组也是要做交流的。
一会儿还有个教练组的会要开,但沈觉等不及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大牌教练,多他一个少他一个都无妨,棍儿知道他要翘会还噗嗤一笑,逗他说秦洅占跟他亲儿子似的。
于是这刚闲下来他就连忙往医院赶。
周钚孚无意打扰两个人,他顺便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收拾收拾自己再过来,也给两个人聊天的空间。
他不知道沈觉会跟秦洅占说什么,但就算沈觉不说,棍儿也不可能毫无动作,往好了讲,是让秦洅占跟着练,可再也不会给他比赛机会,往糟糕了说,他的精神状态和表现力不足以让教练相信秦洅占有继续理智比赛的资格,直接作出退队处理。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再有好的结果。
周钚孚叹了口气,离开了医院,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脸色阴冷,眸底暗沉,一身戾气隐隐约约浮现。
沈觉进了病房,无声的走到了秦洅占的窗边,师徒俩遥遥相望,寂静了一会儿,沈觉发出了一声沧桑的叹息,像是认命了,又无可奈何,他无力的摇着脑袋,“你是不是想要了我的命?”
“不是。”秦洅占说,“我如果说我是在克服我自己,您信吗?”
今天的风声有些大,枯枝被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