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是要我坐山观虎斗,好去做那得利的渔翁罢了。只是一点,你不了解我那父皇,他如今这般作态,已是摆明了铁了心要保下我那太子二哥来。我在二哥身边待了七年有馀,要是回去了只是龟缩着连话都不替他说一句,只怕父皇刚料理了那两个,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说来实在是可笑,一样的是儿子,可今上待他们可谓是天壤之别,太子可以肆意的拿亲兄弟顶缸替罪,可若是他敢对这位殿下的窘境袖手旁观,就定会被他那位父皇斥责“不忠不敬”。况且,一个“愚忠敦厚”的皇子,也更能让那位放心不是?
林琛不免又高看姬汶一眼,想来经过此次虎落平阳,这位敦郡王果真是长进不少。不过既然是要做戏,怎么着也得把戏做足了,收回本儿来不是……想到这里,林琛擡头笑道:“王爷高见,愚辈多有不及。只是江南路远,虽有圣上恩旨,想来也要月馀才能够回来的。”
从扬州到京师,若是走水路得要二十馀天,可若是快马加鞭,十一二天足以。更何况圣旨乃是八百里加急下达的,这一来二去就算再怎么折腾也耗不了一个月的。
可若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敦郡王足足一个月后才到,想来以今上之圣明,定会查明这是有奸人作祟。而这奸人……除了能号令半壁朝堂的“贤王”殿下,简直不作二人想……林琛这手,果真是玩的漂亮。
姬汶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看着面前这人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算计的样子(小鸡乃想多了),唇角不禁扯出一丝笑意来,举着手中清茶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笑道:“本王心中担忧父皇丶皇兄安泰,自接旨后便即日起程,却不承想仍是晚了些时日。这一路艰辛坎坷,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说罢自己也笑了起来,“林公子果真高见,玄彻这厢领教了……”
林琛亦是举起茶盏遥遥一拜,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