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可以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芜悯靥一瞬间止住了哭泣，目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过这样一来玉怀心就不算是敌对了，或许有些话真的可以心平气和的沟通。

“我以为，仙人应该是很善良的。”

“善良……”玉怀心默念这两个字，忽然笑着站起身来：“善良，这芸芸众生，众生皆苦，却又何曾善良呢？”

“那依仙人的意思？”

“我有一种蛊，如果想要谁痛不欲生的活，那就下给他，毒性发作时，穿肠烂肚，但尚馀一丝清醒，以便仔细将这滋味感受一遍，如果需要他活，那就给他解药，让他苟活着，周而复始的体验……”

话音刚落，芜悯靥只觉得忽然腹痛难忍，五脏六腑仿佛有无数条小虫子在啃咬，她被疼到满地打滚，想要呼救却说不出一个字，想一下疼死算了，好歹也是种解脱，但偏偏这种痛苦像是被人刻意延长，像是一条无尽之途，一眼望不到边。

“就像你现在这样，如果我不给你解药，很快，你就会死去。不过倘若你觉得用着还好，下辈子，你不妨对他们试试。”

芜悯靥的痛呼声渐渐弱了下来，到最后彻底没了呼吸。

玉怀心没有再看她一眼，眼神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

善良？

曾经的玉怀心当然是善良过，但最后又怎么样了呢？被最信任的徒弟背叛，自此成为人尽可欺的玩物，最恶心的垃圾。

在被那群人羞辱玩弄的时候，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有多下贱，可在药性的控制下身体的一切疼痛，外界的一切辱骂他都麻木了，只能像个贱宠一般对他们摇尾乞怜，以最无耻的姿态求他们满足欲念的需求。

直到最后，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而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后来又怎么样了呢？还不是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

这世间无人爱他，而他当初用了那么大的代价才从冥界的鬼蜮中一步步爬了回来，他当然要珍惜这场来之不易的机会，让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无辜？又与他有什么干系呢，他只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又不是神。

玉怀心一步步往前走，忽然迎面吹来一片黑雾，将他整个身体毫不费力的困入其中，渐渐的，黑雾幻化成人形，正是前不久被玉怀心用利器所伤，险些丢了性命的魔尊，封戟。

封戟一双结实的手臂将玉怀心纤细的腰肢紧紧束缚在怀中，扬唇一笑：“这次，看你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