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镇江家9
子夜,江府内院昏暗异常,只有江夫人的院内透着灯光,那红色的光将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了血一般的颜色。
颜色是喜庆的红却让人有什么喜庆的感觉,反而看着让人心慌。
今晚是江家公子的大婚之夜。
江子才被人搬到了江夫人的院子里,穿着新郎的衣服直挺挺的躺在佛像的前面。
佛堂外面很安静,一点都不像办喜事的热闹,反而冷清的很,只有一个司仪在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话;一位扶着新娘的宋妈妈,当然还有披着红盖头的新娘,以及坐在高位上的江夫人。
真的是多一个人都显的多馀。
红盖头,新娘子,笑一笑,真好看。天黑黑,红蜡烛,新人笑。静悄悄,落红泪,笑眯眯,手起刀落,红添泪。
“阿罗啊,阿罗,你已经是我江家的人了,就要懂得为我江家分忧,你放心,你的付出我都会记在心里。”
咚咚咚
咚咚咚
木鱼敲了几下,江夫人停了下来,神色颇为激动的道,“佛祖保佑,阿罗,你知道吗,佛祖真的托梦了,还请来了一位大师帮忙,为了我儿,也为你夫君,就算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说是不是?我想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江夫人摸着阿罗的头发,似乎没感觉到被捆绑着的女孩颤抖,以及女孩嘴里发出弱小的呜呜声,她继续说,“只要贡献出你的灵魂,好好替我服侍佛祖,我儿肯定可以好的,阿罗啊,我在这先多谢你了。”
佛堂内灯光昏暗,一个穿着素袍的人不知道何时站在那,无声无息,如幽灵一般。
直到江夫人说了一句,“师傅,人我给你送来了,请您救救我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放心,老衲尽力而为。”
阿罗被堵着嘴,手脚都被捆的严严实实,一身红色的嫁衣就像是催命符,她看着那身素袍的人靠近,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老和尚双手合十,慈悲的说了一句,“施主,实在抱歉,有些事老衲不得不做,地狱我会下,对不住了。”
阿罗浑身都在颤抖,可下一刻她就失去了意识。
江夫人的佛堂里再次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宋妈妈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屋里的动静似乎一点都没让她意外,可她的手却青筋暴起,明显在隐藏强烈的害怕与不安。
阿罗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话也说不出来了,现在她只不过是一副被掏空的躯壳罢了。
宋妈妈来到她的身边,冷漠的说着,“阿罗,去到地府记得找对仇人,想来你不知道,府里的传言是夫人让人放的,为的就是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来结这个婚,来用你这个人。夫人为了救少爷已经不顾一切了。”
阿罗瞪大了眼睛,摇着头,虚弱的抗拒着。
宋妈妈看见阿罗的眼睛,手脚慌乱的用布条将她的眼睛遮住,似乎这样做才能减轻她的害怕。
“老刘,快过来处理了。”
阿罗的眼睛至始至终都通过黑色的布条看着这个黑色的世界。
江府的天空布满了密密麻麻蜘蛛线,里面的人,或者一旦进入里面的人就会被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线捆绑住不得脱身。
阿罗的突然离开,竟然没在江府掀起一丝波澜,府里的人依旧有条不紊的生活着,似乎忘了有阿罗这么个人,谁都没有提起过。
阿罗的离开少了个照顾少爷的人,江府又招了新人,可新人没过多久不见了,听说是私自逃跑了,江府又陆陆续续的招了八个,直到江少爷恢复健康,江府一共消失了十名服侍少爷的婢女,对外的口径一律是:小婢女私自逃了。江夫人也没追究,居然还得了个慈悲的名头,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卖货郎收了手,“原来如此,江家所有的灾难始于江母的爱子心切,可惜,这一份爱子之心参了毒。”,卖货郎拿出背箱上的剑将布条解开,那把生满锈迹的剑见了光。
卖货郎的手每过一寸,剑身就变的锋利一寸,“邪祟不可存于世间,既然让我遇到,我就不会做事不管,我替你们斩断这前尘往事,各自轮回去吧。”
阿罗挣扎着,那颗眼睛变得越发的通红,比之东方花烛泪还要红,“老妖婆,我今天要你的命。”
卖货郎一挥剑,剑身一瞬间变的锋利无比,他平静的擡头看向狂躁的阿罗,回了句,“安息吧。”
一阵光芒闪透整个江府,就连佛堂那埋藏着无数阴暗的地方都难得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