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酩的消息网四通八达,这头元梦清刚刚放出消息,这边他在房中就收到了通知。
“我脑子有疾病?”
陆酩脸色微沉:“这神医谷谷主当真恃才傲物!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
下头的暗卫战战兢兢,唯恐主子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一缩再缩,小声禀告道:“属下打听到,那神医谷的谷主乃是一个女子……”
女子?
陆酩一怔,霎时想起今日那女子给陆知意的香囊中也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只是谷主貌若无盐,因而久居谷中,不愿以真容示人。”
无盐……陆酩松了口气,那女子生的国色天香,与无盐半点都没有关系,应当不可能是神医谷谷主。
想来神医谷谷主也不屑于用手段接近自己,也是自己被那女子气晕了头,竟生出这种怪异想法。
陆酩摇了摇头,只吩咐道:“再探!我要知道谷主这几日的行踪。”
酒楼中,元梦清还未过几日安生日子,元若蓝就找上了门。
她一进酒楼便摆足了摆场,前头两个丫鬟打头,身侧贴身丫鬟扶着,落座之时,都要在椅子上铺上锦囊,端的是贵妇人的做派。
“掌柜的,把你们酒楼所有最贵的菜都上一遍!”
元若蓝趾高气昂地朝着掌柜吩咐,原以为自己这么大的单子,掌柜应当忙不迭地对着自己低头哈腰,未曾想这掌柜竟只是笑笑,转头吩咐厨子做菜了。
真是没有眼力见的蠢货!
元若蓝一股郁气堵在心口,直等到菜肴一道道端上桌,见那掌柜还没有半点巴结的意思,立时推了推身侧的丫鬟,那丫鬟连心是从小跟着元若蓝的,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
连心架子一摆,仰着头朝着掌柜喊:“掌柜的,怎么招待贵客的?也不知道来介绍介绍菜品,叫我们主子吃得不顺心,你担待得起吗?”
掌柜如何看不出来元若蓝存心来摆阔?顾及着酒楼人多,只得堆了点笑,走到元若蓝桌前,一道道介绍菜品。
瞧着掌柜卑躬屈膝,元若蓝心里方才有些自得,有心为难掌柜:“你这鲈鱼我瞧着不新鲜呐!”
掌柜忍气吞声:“这日子渐冷,打上来的鲈鱼都是冻僵了的,还望贵人担待!”
元若蓝不耐烦道:“我在侯府吃得鱼,那都是叫人现捞,用一盆子活水接着,一路送到府上,那鱼还是活蹦乱跳,你拿着死鱼敷衍我,你叫我怎么入口?”
掌柜面色一僵,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笑声。
“你侯府这么好,又何必来酒楼寻不自在?难不成小侯爷新纳了美妾,终于瞧不下你这个黄脸婆了?”
元梦清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看向元若蓝。
“你!”
元若蓝拍桌而起,指着元梦清刚想破口大骂,又忆起前几日在元府被她一通教训,况且今日是为了宝匣而来,她必须得忍!
思及此处,元若蓝脸上堆出十二万分的笑意,体贴道:“姐姐,这些年你一人在外想必颠沛流离,生活困苦,京城又不是你乡下那种随意打发的地方,想来这些日子你的银钱也所剩无几了,不若我帮你免除房费,也好教你存些体己。”
一旁掌柜有些震惊地看向元若蓝,似是觉得在听什么天方夜谭。这整个酒楼都是元梦清的,这女子竟要给老板免房费?
元若蓝却半点不知,仍旧自言自语道:“我知你生活困苦,特意在乡下给你置办了一套宅子,虽是有些破旧,但也够你安身立命了。”
元梦清看着她硬扯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发笑,都懒得戳破她的嘴脸,径自走到掌柜面前道:“熬一碗药炖排骨送我房里。”
掌柜连连应是,态度极为恭敬,半点看不出之前对元若蓝的讥讽样。
说完元梦清看也不看元若蓝一眼,扭头就出了酒楼,只留下元若蓝气急败坏,又顾忌酒楼人多,恨了半晌,究竟也只能带着人离开。
元郯吃完掌柜送上来的一整晚药炖排骨,正愁着待会晚些找些什么乐子,突然靠近走廊一边的窗棂“哆”的一声,轻轻弹了弹。
他立时跳下床,匆匆跑过去推开窗户,就看到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长相的小萝卜头冒在窗下。
“你是?”
“嘘!”
陆知意连忙捂住元郯的嘴:“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能被人发现了。”
元郯嘴巴被捂得严实,只敢轻声发出气声:“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呀?你是我的弟弟吗?”
陆知意眼神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