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洞天灵力,气海可能会爆开,他可能会经脉寸断而死!
他不是那疯狂的少年,他不敢赌!
又一式带灵力的剑招逼开少年,李固言看着他的脸,血污中,那双黑色的眸子格外明亮。
李固言想到小时候,母亲抱他讲的故事。据说道尊那日不落的一剑落下后,雪门关那夜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星河闪亮,如同白昼。
他觉得少年的眼,就像那亮如白昼的夜。
他畏缩了,但还不愿放弃:“我不知道夏公子为何能坚持到现在,但想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甚至有损根基,您是天损真人的传人,将来要踏入道门,入主青山的存在,与我这个无名小卒争气,坏了未来,恐怕不值得。”
回答他的依旧是少年的剑。
李固言惧了,一剑格开夏辞的剑,一掌避开匕首,拍在少年的手腕上,双腿一蹬,向后跃出十丈远。
夏辞提剑欲追,李固言的身影已淹没在浓雾中。
他在原地站片刻,吐出一大口血,从逐日剑真意中抽回神魂。虽说洞天灵气于他无害,如此暴力的吸取和调用也让气海和经脉千疮百孔。
可惜没能留下那罗教妖人。
夏辞拄着长剑感叹。片刻,他哑然失笑,不愧是逐日剑真意中的他,竟然还想以洗髓境的修为,留下天人大境的修士。
他最后看一眼罗教妖人离开的方向,倏然发现那浓雾里有一道纯粹的白。
他上前,从地上捡起一个玉葫芦,葫芦里关着一道黑影,是一只不明品种的虫。
是那罗教妖人掉的东西。不知道这虫有什么用。
把葫芦系在腰间,夏辞回到夜小羡身旁,探了探少女的脉搏,少女伤得不重,只是力竭和气海枯竭,晕了过去。
最后一丝牵挂散去,夏辞觉得眼皮愈来愈重,他靠着少女,闭上了眼。
逐日剑真意强大是强大,一旦用出,神魂、体能和气海都攀到最强的状态,但这强大亦有代价,若李固言再撑一会儿,他就会先一步暴毙。
不知六国的人来了没,能不能在洞天外抓住那罗教妖人。
夏辞往一旁转了转脖颈,闻到一股甜腻,那是甜奶的香味。
他安然睡去。
……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天花板极其高耸,这里不是寻常房间,而是一座大殿。
他睡在一张宽阔的床铺上,鹅黄色的帘子笼罩了四周。
他掀开帘子,见到了宁青岁、徐守节和江晚姜,以及有过两面之缘的红衣太监。
红衣太监来到夏辞身侧,把了把他的脉,点点头。
三个少年的心顿时放下了。
“你们把我捞出来的?”夏辞坐起身,想装作轻松些。可身体的疼痛实在难忍,只能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江晚姜想要回答,宁青岁瞥了她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
“劳烦公公了。”宁青岁对红衣太监道。
红衣太监笑了笑:“殿下太客气了。能为夏公子疗伤,是咱家的荣幸。”
说着,他双手一翻,八根手掌长的银针刺入了夏辞的身体。
道道灵力顺着银针,探入夏辞的经脉,小心地修补。
这修补不可避免地触痛了少年。夏辞咬牙,汗如雨下。
一个时辰后,红衣太监收起银针:“夏公子的气海有神异,灵丹无用,亏空的灵气,只能等经脉好了,再做吐纳。”
说完,他向宁青岁行一礼,走了出去。
江晚姜和徐守节坐到床边,宁青岁也走近了些。
“你受何人袭击?”徐守节问。
“罗教妖人。”夏辞看过三人的脸,“我怎么在你们这里?”
“殿下发觉青羊学院有变,唤我们一起,从洞天里救回了你。”徐守节道。
“那个罗教妖人抓到了吗?”夏辞其实已知道了答案。若抓到了,三人哪里还用问他。
“没有。”徐守节摇摇头,“我们把你搬出洞天后,六国的人和金銮卫的人才到。”
“她呢?”夏辞瞧向身侧,昏迷前的记忆浮现,他嗅了嗅,期盼闻到那甜香。
徐守节不言,宁青岁不言,江晚姜眨着好奇的眼说道:“她跟着六国的人走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抱着你哭得稀里哗啦。我们把你们带出来,她还指使六国的人要抢你呢,好在殿下在场,给她拦回去了!”
江晚姜捏着拳头,向前挥了